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已經沒了。
妻子留下來的唯一骨血又傻了。
女孩的父親沒辦法再拋棄。
自此後,父女兩人的日子過得更加窮困了。
因為要照顧女孩,其父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幾天不歸家,但也為了能夠養活女孩而早出晚歸。
女孩的父親不在時,便會把女孩鎖在屋子裡,準備好食物和水。
女孩清醒過來時,是在一年多之後。
她醒來便感覺到了腹中的飢餓,緊接著便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那味道不止來自於她的屋子,還有她的身上。
女孩雖小,但父親照顧她依然多有不便。
比如女孩洗澡上廁所這樣的問題,父親沒辦法幫她解決。
一個害死了親生母親的孩子,鄰里的婆娘們也不願來幫忙。
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再瘋起來,會不會把她們給殺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沒人願意主動去靠近,一個小小年紀便能殺母的小惡魔。
所以,小女孩醒來時,即便穿的衣服再幹淨,個人衛生導致的難聞氣味也在所難免。
小女孩本來就很是忌諱自家窮苦,被人嘲笑。
如今才一清醒,便『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她的眸光一掃,看到了放在身邊小桌上的食物和水,這種厭惡的情緒就更加明顯了。
只是,當外屋傳來開門聲時,她迅速的收拾乾淨臉上的神『色』,繼續痴痴呆呆的靠在那裡不動。
女孩的父親渾身溼透的進了屋子。
外面忽然下了大雨,他不得不提早歸家。
他滿身的狼狽,卻在看到傻女兒時,『露』出了一抹慈和。
過去的事情,已經被男人埋沒在了心底。
日子還要照常過。
一年多的時間,每日面對著傻女兒,他的心態已經由歇斯底里,恨不能殺了她而逐漸放平。
那只是一場意外。
歸根究底,害死妻兒,他也有份。
若不是他想著吃完飯將鐮刀磨一磨,把鐮刀順手帶進了屋裡。
若不是他一時沒能拉住女兒,讓她撞倒了妻子。
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女兒還小,她又懂得什麼?
那些話語,必然是在外受了欺負的時候,別人說的,她才會記住。
如此種種,女孩的父親自責,多過於責怪女孩。
但見到父親柔和的面容,女孩卻是更加肯定了,母親成了那樣,並不是她的錯。
甚至還在心中埋怨著父母無能。
但她卻沒有把這些表現在臉上,上次的教訓教會了她察顏觀『色』,也教會了她喜怒不能輕易表現到臉上。
只是,她學到的這份本事,因著她的秉『性』,被用到了意想不到的一面。
醒來後,女孩並沒有直接讓父親發覺,而是一步步的做出一點又一點的反應。
如此做,則是因為她還在偽裝痴傻時,不小心『露』陷的說了句話。
“阿媽?”
她只是一直沒有見到母親,覺得奇怪,沒忍住叫出了聲。
可她沒有聽到阿媽應聲,也沒見到阿媽。
卻是看到父親滿臉不可置信,很快又激動得滿是淚水的,小心注視著她。
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害怕自己是做夢般。
見此,女孩提在嗓子眼兒的心才放下。
並冒出了繼續裝傻,不時做出一點兒要清醒過來的小反應。
每一次出現這樣的反應時,她都能如願的從父親臉上看到激動。
並給她準備各種各樣她小時候就很想要的東西做獎勵。
鼓勵她做出更多的反應,甚至是能夠一下子清醒過來。
但這些東西,無論是吃的穿的還是玩的,都無法滿足女孩的預期。
所以,她只勉強給予一定的反應,卻偏偏不願“醒來”。
一個想要裝睡的人,是怎麼都沒有辦法叫醒的。
但能有一些正常人的反應,對其父來說,卻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女孩的父親為此重新燃起了希望,並對生活充滿了嚮往。
因為女孩最基本的吃喝拉撒,她自己最近已經可以自理了。
其父再次忙碌了起來,也恢復了有時天都回不來一次的頻率。
一次,女孩在家等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