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晧軒那邊,得了夜雲嵐心情不好的信兒,整個人又鮮活了起來。
他走後,她心情不好。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她並非一點兒不在意他了。
崔晧軒猛然起身,卻又坐了回去。
查不出當年之事,他們之間的這道裂縫就會始終存在。
不,他不能心急。
崔晧軒又控制住了想要邁向正房的腿。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心腹,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是說,明日雲娘不去參加宮宴,而是接了祖母的帖子,要去崔家?”
心腹長卿點點頭“奴再三確認過,芷蘭是這麼說的。”
崔晧軒的心中又起了一絲異樣。
多年相處,他自是知曉雲娘不喜宮中那些虛情假意。
也不願蹚渾水。
如此做,自然是為了保全他,不想讓他被捲入黨爭之中。
可雲娘也不喜歡崔家。
覺得崔母對他不公,崔家人情淡薄。
往年雲娘兩邊的帖子都不會接。
都是她在公主府親自置辦一桌豐盛的席面,等著他從軍營歸來,陪她過節。
然而,那樣的美好,卻在三年前終結。
如今,查出了雲娘是被毒害,毒也被國師大人親手解了。
他還以為,今年要麼跟雲娘還病著時相同,哪怕沒有節日的氣氛,但至少是他陪著她度過的。
要麼就恢復到從前那般,她為他準備豐盛的一桌,夫妻和美的賞月用膳。
崔晧軒還想著明日好好表現表現,增進一下夫妻間的感情。
屆時宿在正房便順理成章。
他只要努力一些,再度讓雲娘懷了身子。
他們夫妻間的隔閡也就此煙消雲散,雨過天晴。
日後和美的日子依舊。
可惜,他想的太美,事實卻是猝不及防的撞了他的腰。
他這一次站起來的太急,一不小心就閃到了腰。
崔晧軒
他疼得齜牙咧嘴,託著後腰躺在榻上,讓長卿拿『藥』油幫他『揉』腰。
長卿嘴角抽抽,麻利的去了。
第二日一早,崔晧軒頂著兩個熊貓眼早早起了身,抬步就去正房。
可到了房門前,他卻又停下了步子,看著眼前的一幕,有點兒回不過神來。
門外的陣仗,顯然是雲娘到現在還沒有醒。
他抬頭看了看初升的太陽。
恍然自己起早了,索『性』轉身去了公主府內的校場,跟長卿對打鍛鍊。
等他練出一身臭汗,又迴轉沐浴,再次出現在正房門前時。
所有下人依舊等在門外,門內一點兒動靜也無。
崔晧軒再度看了看太陽。
這都升起老高了。
平日他這個時候都在房內跟雲娘一起用過早膳,離開去軍營了。
今日雲娘卻還未睡醒。
崔晧軒皺了皺眉,難道是昨夜氣著了,跟他一般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所以才起晚了?
想著晚上還有機會再見。
畢竟要一起回崔家吃團圓宴。
崔晧軒沒再多等,轉身命長卿備馬,兩人直奔軍營。
長卿被他支出去三個月,如今回到身邊,他也覺得舒服多了。
身邊有人伺候和什麼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的差距,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內,他算是有了個極為深切的體會。
等到崔晧軒主僕離去,屋內才傳來夜雲嵐慵懶的聲音。
“倚翠,帶人進來給我梳妝吧。”
倚翠
她敢確定了,主子其實早醒了,就是不願見駙馬,這才一直悶不吭聲。
駙馬前腳才離開,主子就傳她們進房了。
倚翠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駙馬爺離去的方向。
無聲嘆了口氣。
夜雲嵐看著面『色』不太自然的倚翠,沒有給她開口勸上兩句的機會。
倚翠便知,主子的氣怕是沒消。
她也是個伶俐的,便沒開口再給主子添堵。
麻利的伺候好了夜雲嵐洗漱用膳,倚翠再度被恩賞回去納涼休息了。
其他人依舊被揮退。
夜雲嵐依舊悶在屋中,依舊放下了所有能放下的簾子。
隔斷一切,她再度閉目。
再能看清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