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天『色』越來越黑,村長當機立斷,無論仙爺們來不來,村裡都不能再出事了。
“所有人去宗祠,先躲過這一夜再說。”
眾人聽了村長的話,都著急忙慌地往家趕。
一邊跑一邊還不忘挨家挨戶的通知。
生怕有人沒得到通知,再被鬼怪禍害了。
石頭爺爺也跟著去了村長家打聽。
這會兒匆匆趕回家,抱了床被子將夜雲嵐包裹起來,又招呼著老伴兒穿得厚實點兒。
他則抱起了夜雲嵐,一刻不停的轉身去了宗祠。
村裡不到兩百人,集合起來倒也利索。
石頭家三人到來時,宗祠內已經聚集了大半村民。
石頭爺爺往祠堂裡擠了擠,找了個不錯的位置,將夜雲嵐放在了長凳上坐著。
讓他抱一宿他可抱不動,再年輕十歲也抱不動。
這裡就這麼一張長凳。
一會兒有人問了,小石頭年紀小還病著,理由也站得住腳,不怕人擠兌。
老爺子才想穩妥,果然就有人不幹了。
“石頭他爺,你怎麼能把石頭放在長凳上?那凳子是留給村長的。沒見這麼多人沒地兒坐,都沒動凳子麼?”
一聽有人挑事兒,又有人附和。
“就是,石頭不懂事兒,大人怎麼就能慣著呢?還有沒有尊卑排輩了?”
夜雲嵐被人指責,聽不下去了。
她身體雖然還沒好全,但也不一定非要坐在凳子上。
找個門檻石頭啥的一樣能湊合一宿。
只不過,她眼神隨處一掃。
能坐能靠的地方,幾乎被先來的人佔光了。
也難怪石頭的爺爺會來佔了沒人敢動的長凳。
一般村子裡確實尊卑有別,村裡最好的就這麼一張長凳,自然應該是村長的。
石頭爺爺也是想著自家大孫子還病著。
直接放地上,哪怕裹著被子,在外面凍上一宿也會病上加病。
這會兒指責的人越來越多,夜雲嵐想起來,卻被老太太穩穩按在了椅子上。
她身體本就虛著呢。
又裹成了粽子,倒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石頭爺爺緊皺著眉頭,一臉為難的解釋道:“孩子病著呢,這幾天都下不了床。”
“要不是昨天那事兒,俺們兩口子也不能將孩子挪出來。”
“這大冷天的,在地上躺一宿,大人都受不了。”
“俺就這麼一個孫子,還能眼睜睜看他凍死?”
老爺子悶悶的開口,所有人都朝著夜雲嵐看去。
見她裹在被子裡。
原本天天在外面瘋跑,冬天都沒捂白的小黑臉蛋兒,這會兒蒼白蠟黃的不像話。
嘴唇緊抿著,沒什麼血『色』。
好在一雙眼睛還有點兒精氣神,要是蔫蔫的就更糟糕了。
這副樣子,顯然病得不輕,那一臉憔悴倦容騙不了人。
這時,就有好心的大娘開口說道:“哎喲,可憐見的。俺說這幾日怎麼沒見小石頭在村裡跑呢?感情病了。”
“這初春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孩子要在外面過一宿,可是遭了大罪了。”
旁邊一位大叔接了話:“可不是?要不是村裡。唉,大人遭罪,孩子更遭罪。”
有人感嘆著,也有人不依不饒的認死理。
“再怎麼,規矩也不能『亂』。除了長凳和牌位不能動。”
“想想轍,給孩子安置安置。”
有人帶頭,宗祠院內立時變了個章程。
小孩子全被送進了祠堂內。
老弱病殘也都被安置進了祠堂。
幾家離得近的,找了膽子比較大的。
回家裡取了板凳木墩和被子,統統送進了祠堂內。
村長家裡收拾妥當,帶著一家子過來時,宗祠裡井然有序,年輕力壯的全在院子裡守著。
不知情的村長還滿意的點點頭。
將自家二丫頭和老孃也送進了祠堂內。
轉頭清點了下人數。
確定所有人都在了,村長從懷裡掏出五張符紙。
一張一張貼在了宗祠大院的院牆四角。
最後一張則是關了大門後,貼在了門上。
貼符的時候,村長極為仔細認真,親力親為。
這符是他家大小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