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取了崔晧軒的血,又詳細的問詢了崔晧軒三個月左右的時候,是否有何蹊蹺?
崔晧軒已經想到了答案,卻因著家醜不能外揚,並未說實話。
但他卻想到了,這三個月來,他始終未曾把過平安脈。
哪怕是這一次重傷。
因為傷口上無毒,只是被重創。
當時救治的重點,便是包紮止血。
之後,一直是巧娘在側,每日伺候著他。
再之後,巧娘被趕走。
太醫們前來,也是直接救治傷口崩裂的傷勢,也並未請平安脈。
每每前來,都是開啟包紮的棉布直接檢視情況。
若非雲娘送了芷蘭到他身邊,此次又為芷蘭把脈,想看她是否有孕。
他怕是一直都不會發現,自己中了毒。
這毒若當真是皇家所下,怎會由雲娘揭發出來。
故而,他這心思才會歇了,從而懷疑上崔皓辰。
因為崔皓辰對他諸多的小動作。
也因為崔皓辰心心念念著想要他平南王的封號。
如果他沒有子嗣,等他一日戰死沙場,或者被他刺殺而亡。
平南王之位,都會落到崔皓辰的頭上。
這麼明顯的意圖,搭配著他已經中毒已深的結果。
崔晧軒覺得自己的懷疑有理有據。
尤其,他最近才終於撬開了那刺客的嘴。
從刺客那裡得知了他的僱主是誰。
正是崔皓辰。
崔皓辰為了殺他,花了重金找了這麼一群刺客。
若非他手段了得,當真難從刺客口中挖出僱主的名字。
刺客最後唯有一個心願,便是讓他死的痛快一點兒。
他實在扛不住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那時的刺客,渾身上下已經只餘一身的骨架子。
他全身的肉,都被崔晧軒命人一片一片的割下。
每天定量十片晶瑩剔透的肉片被削下。
而後上了最疼最刺激的傷『藥』。
效果也是最好的,不過一刻鐘就能徹底止血封口。
然後第二天繼續削肉片,再救治。
直到刺客一身的肉都被削得差不多了,刺客還在死扛著。
崔晧軒又命人換了新花樣,砸骨。
先是腳骨,那是真正的一截一截的敲碎。
然後是十根手指。
刺客除了一張臉還完好,口中被塞著麻核和參片。
全身上下都沒眼看了。
當時,崔晧軒還斷了刺客的子孫根。
如今自己無法延綿子嗣了,崔晧軒甚至懷疑是不是報應來了?
可轉念一想。
對,這就是報應,是這群人謀害他的報應!
崔晧軒又心安理得了起來。
碎骨之痛,那刺客再也忍不住,哭嚎著,口齒不清的招認出了崔皓辰。
崔晧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停止了對他的折磨。
轉而讓人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刺客『露』出了無比滿足的笑意,終於嚥下了那口氣。
那副死狀很是詭異。
此時,崔晧軒想起來,更加覺得,那個微笑就是嘲諷他的。
崔晧軒再也坐不住了。
國師大人都解不了他的毒,他能找的,只有巧娘了。
巧娘醫術極高,非那群庸醫可比。
崔晧軒很是信任她,覺得巧娘出手,定能解了他所中之毒。
正因為巧娘這一手讓他驚豔的醫術,廚藝又好,『性』子又極討喜。
他才把她放在了心裡,也覺得有她在身邊,便也有了一重保障。
此時,正是用到巧娘醫術的時候。
可崔晧軒急於出府,夜雲嵐卻是看得極緊。
哪怕國師大人已經拿著他的血離開了。
夜雲嵐依舊是要他躺在床上靜養。
她就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看著他。
崔晧軒這才留意到另外一件棘手之事。
便是芷蘭有人證證明,他已經十日未曾碰過她的事兒。
且芷蘭還說過,他哪怕跟她同房,也未過度。
芷蘭也從未在崔晧軒的身邊一夜安眠過。
每次草草結束,她便起身伺候崔晧軒沐浴,而後便被趕回自己的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