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遠走過來,夜雲嵐裝作不知。
此時的她,身披銀白斗篷,兜帽上還有一圈雪白的兔『毛』。
原主是有狐裘和狐『毛』斗篷的,夜雲嵐自是不會去穿。
相比同類的皮『毛』,她更能接受兔『毛』用品。
兔兔的『毛』柔軟而又潔白,還帶著誘人的香氣。
每每聞到這個味道,夜雲嵐的食慾都會很好。
馮志遠不緊不慢的靠近,未免讓自己顯得急躁,而失了他特有的俊美。
來到夜雲嵐身邊不遠處,馮志遠擺了個自以為風度翩翩,可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造型。
而後故作深沉的折下一枝梅花,眼中瞬間染上了一抹悲痛。
“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花無苦相思。”
“香香表妹,許久不見。”
夜雲嵐聽到被馮志遠改了幾個字的詩句,才微微轉頭看向了他。
馮志遠保持著自以為最美的角度,打算『迷』住這位心『性』單蠢,涉世未深的表妹。
殊不知,見過仙界無數好顏『色』的夜雲嵐,在見到他這番故作姿態的模樣時,只覺此人太過做作。
原主的眼光,唉,不說也罷。
也許真的是不甘已失去的心,矇蔽了原主的雙眼。給這位男婊鍍上了無數層的濾鏡,才會
夜雲嵐實在想不下去了。
如果換了是她,就算是把她五識都廢掉,她也還是看不上這等貨『色』。
夜雲嵐上下打量了馮志遠一番。
這樣長久的打量,讓馮志遠心尖好似被電了一下。
雖然,他看不懂香表妹如此的眼神是個什麼意思?
但他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覺得香表妹這般上下細細打量他,是被他給『迷』住了。
試問,若非中意一個男子,正經的大家閨秀,誰又會這般長久的將目光留在那個男子的身上。
這般一想,馮志遠自信心一瞬爆棚,眼中的得意都快溢位來了。
他強行讓自己按捺住情緒,卻還是因為腦補的未來,激動的向前跨了一步。
其實,他很想一把將香表妹抱進懷中,這便算有了肌膚之親,屆時這人怎麼都是他的了。
但他的理智,讓他控制住自己不要『亂』來,不能如此簡單粗暴。
這般做,他即便可以得到這個人,也難以再得到她的心,讓她服服帖帖的徹底臣服。
故而,他才表現出急『色』,立馬就自行喊停,還安慰著自己。
“不急,不能急,好飯不怕等,這征服的過程,才是最該享受的。”
也因為他這麼一步又一頓的功夫,夜雲嵐已然低下頭,裹住了斗篷轉身就跑。
她顛顛的小跑了幾步,在馮志遠剛『露』出著急之『色』,想要追的時候,忽然回眸一笑。
那一笑,慵懶之中帶著幾分小羞澀。
便是這一笑,一下子勾走了馮志遠的魂兒,讓他站定在了雪地之中。
等他反應過來時,夜雲嵐已經再次轉身,小步跑出去一小段距離了。
馮志遠回想著那一笑,整顆心都熱乎了起來。
他對著夜雲嵐的背影,發誓般大聲承諾著“香香表妹,你的情意表哥明瞭了。我馮志遠以初雪為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夜雲嵐腳步頓了一下,藏在斗篷下的雙手攥成了拳。
依她的『性』子,她是想要直接將馮志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算是給他個教訓的。
這一番話,實在是太膩人了。
她聽得想吐。
前世的原主,也同樣聽到了這句誓言。
但卻並非如此信誓旦旦。
而是馮志遠傷春悲秋了好一陣子,好似憐愛,卻是往原主心口捅刀子的說了番話後,才可憐她似的,說了同樣的誓言。
原主曾泣血低『吟』著那段話。
“梅花再美,終要埋沒雪下。”
“女兒再嬌,終要潔白無瑕。”
“香表妹,表哥相信,你只是一時誤入歧途。也體諒你有了那一次的教訓,心中的苦。”
“唉,莫哭。”
“香香表妹,你的情意表哥明瞭了。”
“我馮志遠以初雪為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同樣的話,不同的境遇,說出來的味道,竟是如此大相徑庭。
前世這話是憐憫,是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