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之邀,晚輩心生嚮往。”
這一句,讓那使者眉眼舒展了幾分,心中也想著,哪有人不願意進聖地深造的?
使者的眉眼隱有得意,耐著性子繼續聽。
夜雲嵐的語速不快,下一句卻是翻轉。
“奈何宗門帶我恩重如山,師父當年對晚輩更有救命之恩。”
使者的眉眼一凝,又生出了不滿,莫不是這小子要不識抬舉?
還不等使者開口,夜雲嵐的下一句已經傳入他的耳中。
“故,此事晚輩無法決定,還請給晚輩一點時間,回宗門稟明師父知曉。”
使者的眉眼又再度舒展。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小子才十二歲,這等換宗門的大事,他自己不敢做決定,想要稟明師門長輩知曉。
此子在面對他的時候不卑不亢,還能記掛著宗門,顯然心性不錯。
讓他師父拿決定也好。
本來,各個宗門,就有著向聖地輸送人才的義務在。
而有資格進入聖地的弟子資質,聖地也是卡的十分嚴格的。
今年,聖地來此的本不應該是他。
但這小子築基的動靜太大,來此的使者將事情傳回聖地。
聖地對此很是重視,這才不惜將他傳送了過來,親自招收這個弟子。
足見聖地對此子的重視。
既然此子所述,並非什麼無理取鬧的要求。
他自然很是溫和的答應了。
但聖地還是要有聖地的威嚴在的。
使者在答應的同時還不免敲打了夜雲嵐一番。
夜雲嵐全程態度十分恭敬有禮,又讓使者覺得自己得到了應有的禮遇,對她又寬容了幾分。
夜雲嵐打算拜別使者,回到崇明派那邊的隊伍中。
但使者卻是跟了過來。
他可不放心,讓這麼個好苗子,就被那麼個金丹期的長老護送回去。
那邊四大仙門的元嬰期還在呢。
哪怕他站在這裡,他們依舊一眼一眼的瞟過來,顯然沒死心。
要是這小子走到半路被人劫走了,聖地的顏面何存?
而且,使者也是知曉有種邪法,可以在剛築基不久時,偷換別人的道基。
百餘年前,就曾出過一起事故。
一個天道築基的天才,就這麼殞命凋零。
道基被強取豪奪,卻無人可知,那邪法究竟為何人施展。
道基被盜,道種入體,查無可查。
雖然在這百年間,再無此等邪法被發現。
但這卻並不代表修仙界就真的太平了。
使者對夜雲嵐十分重視,此時的她修為尚未穩固,也還未參悟過新境界穩定道心,熟知築基期的戰鬥方式。
若是如此放任不管,他真的擔心他會出事。
畢竟,如此好天資,卻如同直接丟在了大街上。
他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那金丹期的實力也不高。
使者再三思量,都覺得太危險了。
且此子很得他的喜歡。
為了穩妥,也為了這麼個討喜的弟子,他決定屈尊走上這一遭。
夜雲嵐驚訝於聖地的使者,會隨著他們一起去崇明派。
她從使者的眼中看到了迴護之意。
這也讓她對那很是陌生的聖地,生出了一絲好感。
只是,邪法?偷換道基?
還有此等秘法麼?
夜雲嵐讀取到了使者眼中不經意透露出的訊息,還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她又眯了眼。
因為,上官尋一副看著殺父仇人的模樣,正盯視著她。
而夜雲嵐與他一個對視,便從他的眼中讀到了相同的內容。
不同的則是,上官尋是知曉那邪法,並想對他使用者。
夜雲嵐心中冷笑,難怪他是天道私生子了。
原來,自己不能以最強的姿態築基,還能盜取別人的道基。
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不過,如今有聖地使者決意護她周全,這上官尋莫不是還有辦法制得住崇明派的金丹長老,和這位使者不成?
再則,即便沒有兩人相護,單對單,她也不怵他。
故而,夜雲嵐在對視著上官尋,感受到對方極為不善的目光時,給了對方一記譏笑的眼神。
那個神色,刺激了上官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