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嵐扯出一個假笑來:“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小女子擔不得國師大人一個謝字。”
夜雲嵐的話讓霍焰楓再次挑眉,他感覺著身上的清爽,心情很是愉悅:“當然要謝。”
“淺淺姑娘一個小小的術法,可是省了我很多的麻煩呢。”
“哦?”夜雲嵐不置可否的發出一個單音節。
霍焰楓揮手關了機關暗門,走到夜雲嵐的對面坐下,拿起茶壺來,緩緩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四溢,驅散了他鼻腔內的血腥氣息,他整個人跟著放鬆下來,這才不緊不慢的啟唇說道。
“太監總管失蹤一事,明日便會鬧得沸沸揚揚。”
“第一個會被懷疑的,當屬宰相。”
“第二個就是我。”
“宰相今日的衣服上,會沾染上這位九千歲的血汙,屍體也會出現在相府地牢中。”
“而我身上的衣袍未變,乾乾淨淨,自然就會洗脫嫌疑。”
“若我換了一身衣袍,自然也要被人懷疑幾分。”
“雖然抓不住什麼有用的把柄用以攻擊於我,卻也會浪費一番口舌,做那無聊的口舌之爭。”
“現如今,淺淺姑娘的舉手之勞,就免了我這麼多的後續麻煩。”
“淺淺姑娘當得這一句謝。”
夜雲嵐:......
好嘛。
人家長篇大論的結果,就是為了告訴她。
她其實也是幫兇。
她剛剛替他掃尾,把他身上的血腥氣,還有可能沾染上的血跡等,一個術法給清理乾淨了。
這下子人家毫無破綻了。
她是知情人,被她強行綁在了一條船上,拴在了一根繩子上。
啊呸!
她才不是螞蚱。
總之,她回去後想要告密,勢必要惹得一身騷。
夜雲嵐怒瞪老神在在品茶的傢伙,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貨這麼欠抽呢?
夜雲嵐忽然有了三分把握,這貨應該是換了芯子了。
至於是什麼時候換的?
也許第一面的時候,他就不是他了。
不然一個位高權重的國師,一個佛法高深的和尚。
為什麼偏偏不願斬斷紅線,非要跟她牽扯不清?
她是不是才附身的時候就被他發現了?
所以他才會救她?
又或者他早早就掐算到了她出入哪一個小世界,早她一步就等在這裡了?
不然怎麼自圓其說?
她改變了原主的死劫,掉下懸崖,他就恰巧等在了崖底呢?
夜雲嵐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尤其她之前一再試探他的底限,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似對她很縱容。
還故意控制住了主動權。
這是前面那些個小世界當弱雞憋屈到了,所以這次發現一上來修為就比自己高,迫不及待的想要農民翻身把歌唱了?
夜雲嵐懷疑的目光瞥向了對面。
霍焰楓接觸到那個目光,心中一個咯噔。
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又換了一個笑容:“淺淺姑娘為何這般看我?”
夜雲嵐張了張嘴,又忽然閉上。
她也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淺淺的啜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有一事想不通。”
霍焰楓壓了壓心底的慌亂,平復好了心情,笑容再換。
“哦?有何事想不通?”
夜雲嵐抬眼,那平靜的目光,像是要直直穿透他的靈魂,看清他的一切。
霍焰楓被這目光看得全身發毛,卻是強自鎮定的跟著認真了目光。
如此,夜雲嵐倒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了。
她卻沒有收回目光,一字一頓的問道:“國師大人三番五次與小女子糾纏不清,是何用意?”
“小女子記得沒錯的話,國師大人並未還俗,而且國師一職也不能娶親的吧?”
這話很是直白了。
也很不留情面。
霍焰楓一時沒有接話,卻是在與夜雲嵐對視片刻,率先移開了視線。
他知道她的本事,所以在眼看著自己的情緒,要影響眼睛產生波動被她洞察之前,他只能垂眸,遮住眼底的一切。
“淺淺姑娘如此說,是還沒忘記以身相許之事?”
一句調侃,把皮球踢了回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