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玥的面容依舊那般不染世俗,他深深看著她道:“淺兒,事到如今,你可願意與我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呃,沒沒問題。”
這種時候,她是萬萬不能拒絕的。
萬一她拒絕了,女皇真的逼白子玥娶了別人怎麼辦?
她聲剛落,女皇的臉已經徹底黑透了。
她氣的渾身都在輕顫,廣袖下的手都在哆嗦。
可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是氣白子玥當眾頂撞她?還是氣他不識好歹?
又或者,是氣她自己?
他說的對,他一生的病痛,都是拜她所賜。
她根本不想讓他活下來……
這些年她對他不聞不問,從未教導過他,她有什麼資格去為他指婚?
她有什麼資格對他不滿?她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
她甚至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有……
痛,她也痛……
白子玥那番話,字字珠璣,像匕首扎的她也痛的無法呼吸。
一時間,她忘了反應,忘了發怒,只呆滯的跌坐回位置上,眼睜睜地看著他,絕決的轉身離去。
他恨她……
所以,連他也要離她而去了。
當年,她處心積慮想得到真愛,想與自己喜歡的人雙宿雙棲。
可到頭來,她什麼也沒得到。
她愛的人,都深深愛著別人!
這些年,她活著的每天每一刻,都在孤獨中煎熬。
而現在,連她親生骨肉也要離開她了……
到此時此刻,她才隱隱的心慌,怕孤獨,怕一無所有,更怕他恨她,怕連他也離開她了……
“放肆!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白子玥拉著蘇淺淺轉身的瞬間,女皇還未做出反應,大祭司便厲聲呵斥起來。
立時,候在宴席周圍的侍衛紛紛把劍指向蘇淺淺。
大祭司溫怒看向她:“慕特使,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代表永木國前來吾國獻賀禮的,難道要挑起戰火,看著兩國的百姓生靈塗炭?”
一言不合就兩國衝突?
這大祭司的話,讓蘇淺淺十分不爽!
她挑挑眉,輕扯嘴角笑道:“素聞大祭司宅心仁厚,寬厚仁愛,可今日卻見面不如聞名。賀禮我已代表永木國特使獻過了,女皇陛下也親口允諾,貴國將與我永木國永為鄰邦好友。”
“女皇陛下尚且未開口,大祭司卻拿兩國友誼威脅我,莫不是,大祭司想越俎代庖,挑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