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還是有他的。
為了赴宴,他高興的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總幻想著各種與母親相見的場面。
他記得,他第一次赴宴,也是在母親的壽宴上。
當他興奮被帶到大殿時,卻不知何故,惹的母親勃然大怒,憤然離席。
當時,母親大怒,不慎將酒水灑在他身上,加上歇斯底里的恐懼,引發火毒發作了。
可她……卻連看也不蹭看他一眼。
直到後來,他從陸思兒口中才得知,他容貌長的像父親。
自從那以後,母親便更少傳召他。
就算偶爾有機會,來送請柬的公公,都會特意囑咐他戴上面具。
可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願。
只可惜……如此零星的機會,她卻總是避而不見……
可即便她避而不見,他依然掛念著她。
他總覺得,他病重時,他能在夢裡見到她……
為了逼她相見,他甚至不惜故意飲酒,讓火毒發作。
他以為,他病成這樣,她總會來探望他的,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可這一點點的願望,都成了十幾年的奢望!
漸漸地,他的心變得冷漠了。
不再有期望,也不再奢望!
只是沒想到,他今日居然是以這種不受歡迎的方式相見。
短短一瞬間,兒時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飛快浮現在他腦海裡。
候在白子玥身後的風影溫怒。
這陸錦淳明明知道公子與陛下不和,也知公子不能飲酒,卻故意讓公子飲酒祝賀。
這不是讓公子更加難看嗎?
風影正欲開口,卻見白子玥已站起身,端起玉酒杯頷首淡笑道:“既然是祝賀陛下,兒臣自當不能懈怠。”
寶座上,女皇陛下微微蹙眉,不悅睨陸錦淳一眼,冷淡罷手道:“不用了,言不由衷的酒,朕喝著也乏味。”
言不由衷……
她是連個敬酒的機會,都不想給他嗎?
白子玥輕嘲地扯扯嘴角,心中像吞了一把黃連般發苦,堵的慌。
“無妨,陛下若不歡喜,不喝便是。但這一杯,兒臣是一定要敬的,就當是報陛下的生養之恩……”
音落,他合起酒杯,明知不能飲,卻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酒是烈的,入口卻是苦的。
一點一點,苦的讓人心寒。
當杯中酒飲盡時,他眸光略微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