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
這兩個字從側柏教官的口中說出是如此的輕鬆,但這些少年們的臉色卻陡然沉重了起來。
考核的艱辛猶在眼前,還來不及體驗一分鐘第一預備營的生活,就又面臨著淘汰?
但沒有人敢質疑眼前的教官是在開玩笑,如果不想被淘汰,跟上是唯一的選擇。
休整隻有一分鐘的時間。
一分鐘過後,沒有任何的通知,側柏再次轉身就走,這一次少年們不用任何的提醒,直接就跑動起來跟了上去。
相比於第一次。
教官顯然是留有餘地,他至少沒有再用先前少年們拼盡全力都難以跟上的速度。
而是保持了一個剛好讓少年們奮力奔跑就可以跟隨的速度。
當然,這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意志力稍有放鬆,整個人便難以再保持這種高強度的奔跑。
二十分鐘後。
內城的最裡側。
一群早上還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在高聳的懸崖之下,累得東倒西歪,一個個都趴在地上如同死狗,哪裡還有半分飛揚得意?
側柏滿意的看著這群小傢伙,必要的下馬威看起來效果很不錯,但這就夠了嗎?
顯然不是。
他靜靜的等待著這群小傢伙稍微恢復,臉上又出現了讓這群少年‘毛骨悚然’的和藹微笑。
‘呼’,急促的呼吸了將近半分鐘,唐凌才將自己呼吸的節奏調整的正常。
隨手擦了一把被汗水打溼,已經貼在額頭上的頭髮,唐凌直接忽略了教官奸詐的微笑。
他原本就沒有對第一預備營的生活,抱有任何可能輕鬆的幻想,所以也無所謂這教官刻意的壓迫。
眼前的懸崖真的非常高。
在這裡生活的人,都太熟悉它了。
17號安全區原本就是建在懸崖之下,環繞17號安全區的高牆只有三面,而另一面就是這陡峭的懸崖。
曾經,唐凌也只能遠遠的凝視著它,也曾幻想過,是不是可以爬上這懸崖然後悄悄的進入17號安全區?
如今,真正的到了這懸崖之下,才知道這想法有多麼可笑。
上千米的高度。
近乎垂直的,光滑石面。
上面的植物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想找一個落腳點都是奢望。
它面對著17號安全區的這一面是這般模樣,背對著的呢?唐凌無法知曉,恐怕只有爬上去,才知道這懸崖背後是什麼樣的風景。
但是,需要爬上去嗎?
唐凌心中升騰起了不好的預感,抬頭仰望,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借力可攀爬的懸崖上,只有三根粗大的鐵鏈,是唯一能攀爬的東西。
透過一根鐵鏈攀爬?想想就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
看那鐵鏈也非常的光滑,像常年有人爬上爬下的樣子,且不說一個手滑會造成的可怕後果。
上千米的高度,如果中途沒有力氣了呢?就掛在懸崖上當風乾肉嗎?
不好的猜測往往很快就能成為現實。
唐凌的念頭剛起,就看見三條粗大的鐵鏈開始抖動起來,只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看見鐵鏈上有幾個身影,正飛速的從懸崖上朝著下方落下。
這速度快的就像在跳崖。
是有多想不通?就趴在唐凌身旁還在喘息的小個子安迪,臉都嚇白了。
但隨著距離的接近,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從懸崖上落下的人,他們的速度極快,是因為只用單手抓著鐵鏈,直接滑下。
偶爾,會控制速度,停留一下,然後又蕩起鐵鏈,直接下落一段距離。
看起來非常輕鬆寫意的事情,實際上需要極強的力量和控制力,否則這種看起來很帥氣勇敢的行為,分分鐘就變成墜崖的悲劇。
來人很強!
但側柏教官神色平常。
‘咚’‘咚’‘咚’,隨著幾聲悶響,從懸崖而下的四個人都順利的落地,每個人扛著兩桶飲用水。
“側柏教官,飲用水已經扛下來了。”明顯是四人中領頭的少年,對側柏教官的態度非常恭敬,也是透過他,唐凌幾人才知道這位教官原來叫做側柏。
非常奇怪的名字,和飛龍,仰空一樣,沒有任何的地域特色,像一個代號。
看著飲用水,原本就非常口渴的唐凌更覺喉嚨乾澀,那在陽光下盪漾著的透明液體,就像世間最美的風景,吸引了唐凌的全部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