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鉅子氣息深沉,他冷聲說:
“我只以為我那弟子天性頑劣,偷學禁術,該好生責罰,卻不料,他居然與魔教教主混在了一起,這是我的過失,我沒能教好他。”
“今日,便先與教主做過一場,再去廢掉他的機關術。”
“呵”
張莫邪冷笑了一聲,他緩緩抽出手中魔刀,在妖異紅芒乍現之間,他說:
“你就這麼當師父的?”
“見面不問青紅皂白,先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弟子身上,你可知,他學禁術,也只是為了向你證明他的天賦罷了,你收了他當徒弟,卻又不好好待他,真是無情。”
“我與他聊了一會,知道你這人是個無可救藥的傢伙,只知這世上正邪之分,卻不懂人心向背,這樣的糊塗師父,能教出什麼好弟子?”
“唰”
紅芒乍起,鬼哭森森。
張莫邪揮手甩出數道血海刀氣,攪得整個山中如悶雷炸響。
“艾大差,我問你!你可願隨我入魔教?”
張莫邪的聲音傳入山洞,讓趴在山洞口,看著這大戰的艾大差打了個激靈,他看了看手中黑色機關棍,又看了一眼自己師父。
師父眼中,依然是如以往一樣那般苛刻的光。
艾大差心裡一橫,便大聲喊道:
“我願隨大哥走!什麼江湖大俠,正派中人,我才不稀罕!鉅子你根本沒問過我要怎麼選,我從沒喜歡過你的那些規矩!”
在那血海幻象籠罩之間,他冷聲對鉅子說:
“很好。”
“那麼今日起,艾大差便是我魔教中人!我要還他一個自由自在...若鉅子非要帶走他。”
“且先問過我手中這卻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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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七年,一月。
兩廣,青陽山下。
“魔頭受死!”
十六歲的林菀冬手持斑駁古劍,自丘陵躍出,手中劍鋒直至眼前身穿黑色長衫的張莫邪。
教主大人動都沒動,他身邊身穿鸚鵡綠袍的艾大差卻冷笑一聲,轉身甩出一顆黑色圓球,落地之時便有火光騰起,將衝來的女俠擊退數步。
又在機簧聲中,將那女俠打倒在地,用機關鎖銬捆住雙手雙腳。
“嘿嘿,張大哥,又抓住一個!”
艾大差比兩年前的個頭大了很多,但依然是大小眼,半邊面癱,這病是神智受損的後遺症,已經沒辦法治了。
“這小女娃一身筋骨頗為柔韌,倒是制器的好材料呢,大哥,你要是不反對,我就把她帶走了?”
這傢伙朝著張莫邪問了一句。
後者搖了搖頭,隨口說:
“這一路上殺的太多了,這些正派人真是腦子不太好使,一個無知女娃罷了,放她一命吧。”
艾大差哼了一聲,但很順從的給林菀冬解開鐐銬,又把那古劍丟還給她,惡聲惡氣的恐嚇到:
“快滾快滾!”
“大哥發了善心,要是還敢來打擾,咱大差必不饒過你!”
女俠咬著嘴唇,抓著劍,自知遠不是張莫邪的對手,便只能悵然離去。
待那刺殺者離開後,張莫邪看著眼前青陽山,他揹負著雙手,長嘆了一口氣,對艾大差說:
“你非要回兩廣,建你自己的宗門,我也不勸你,只是你既在這廣西之地,便替我多多照看苗疆那邊...你可明白?”
“嘿嘿,大差明白!”
艾大差拍了拍胸口,氣壯如牛的說:
“一定幫大哥保護好桐棠大姐,不讓外人打擾她,只是大哥,桐棠大姐對你一往情深,這大丈夫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呢,那些正派中人不也是一房一房的娶小妾。”
“更何況,馮嫂嫂賢惠端莊,又不反對,你為何非要...”
“大哥的事,你就別管了!”
張莫邪揮手打斷了艾大差的話,他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便起身飄然而去,只是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當夜,廣西境內的某條河邊,張莫邪正坐在河灘上打坐運功,他突然說:
“出來吧,都跟了一路了,真覺得你輕功很好?”
在他身後,一抹劍光嘶鳴而來,只朝著張莫邪頭顱刺過來,在靠近張莫邪周身五尺時,那把劍卻像是裝上了無形牆壁,被強行停在原地。
還是之前那個刺殺者,還是林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