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世紀的鑰匙一樣,鏽跡斑斑,又有彎曲的護手纏繞在主幹上。
那東西和夢魘一樣,散發著恐懼的惡臭。
片刻之後,三杯加了冰塊,猶如鮮血般殷紅的酒被放在了吧檯上的三個老傢伙身前,就像是老夥計們之間的清晨聚會。
往往接下來,就是互相抱怨該死生活的環節了。
在喝得爛醉之後,老頭子們沒準還會一起相約去打個門球之類的。
“我說,我請你們喝酒,你們都沒點表示嗎?”
梅菲斯特終於看完了報紙上挺有意思的花邊新聞,那些無趣的經濟版塊和體育版塊並不符合老魔鬼的胃口,所以它隨手將報紙丟入腳邊的垃圾桶裡。
它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口冰冷的酒水,然後發出了舒爽的呻吟。
它左右看了看,對身邊兩位不發一言的恐懼神靈說:
“這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
流浪漢一樣的夢魘厭惡的瞥了一眼眼前的酒杯,它朝著老魔鬼呲了呲牙。
它懷疑這傢伙在譏諷它。
畢竟,夢魘的軀體被奧丁毀掉了。
它是以精神體的形態存在的,它無法享用這物質的美酒,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將那酒杯一把掃在地面。
在玻璃破碎的尖銳聲音中,滿溢的酒灑的到處都是。
它用如鋼鐵摩擦一樣難聽的聲音回答說:
“禮貌是什麼?能吃嗎?我已經很多次拒絕過你的提議了,梅菲斯特,你這討厭的傢伙,我對你們那個什麼地獄之王爭霸戰不感興趣!”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區區地獄之王,我還看不上!”
“哎呀哎呀,瞧瞧你這糟糕的謊話。”
梅菲斯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它歪著腦袋,一臉譏諷的說:
“既然不感興趣,那就別抓著這個世界的恐懼力量不放手,像個貪婪的蠢貨一樣。別以為你有多厲害,夢魘先生,地獄裡多得是人能進入夢境裡抓捕你。”
“我的那些同伴們之所以還沒動手,是因為它們都在等待一個即將到來的機會。”
“我說真的,如果你再這麼貪婪下去,恐怕地獄大君們進入現世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夢境世界裡,把你撕碎掉。”
老魔鬼端著酒杯,瞥了一眼身邊沉默的大蛇,它說:
“當然,庫爾閣下也是一樣。”
“你們以恐懼為食,就像我天生追逐邪惡,這是天性,也無可厚非,在平日裡,沒人會理會你們依附於世界蹭吃蹭喝的舉動,但眼下不一樣。”
“我已經對你們強調過很多次了,你們截留恐懼壯大自身,這是在挖所有地獄大君的牆角。”
“有你們在,地獄之王爭霸戰就成了一個笑話,但你們以為你們在佔便宜嗎?別蠢了。”
梅菲斯特將手裡已經沸騰的酒一飲而盡,又將其中的冰塊在嘴裡嚼的咔咔作響。
它將留下了難看的手指印的杯子丟回吧檯上,對那失心的酒保彈了彈手指,它靠在椅子上,對身邊的兩個恐懼神靈說:
“收手吧,我最後勸你們。在憤怒的地獄大君們聯合起來幹掉你們兩個之前,收手吧。”
夢魘和大蛇沒有對這很不客氣的“勸說”做出回應。
能在力量之路上走到現在的傢伙,都不是會被輕易嚇住的,地獄大君們聯合起來確實可怕,但不管是夢魘,還是大蛇,它們都有自己的目標。
換句話說,執念。
沒什麼可以阻止它們做到自己下定決心要做到的事情。
“謝謝你的酒。”
大蛇仰起頭,將酒杯裡的酒水喝光,然後將杯子放回吧檯。
它甩手丟出兩枚阿斯加德的金幣,然後站起身,對梅菲斯特說了一句,就拄著手杖轉身離開。
這就是回答了。
而夢魘則嗤笑著化作煙霧,它惡劣的對老魔鬼豎起中指,要回去夢境世界中。
談判又一次破裂了。
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打算遵循地獄的規則,它們還是要選擇我行我素,繼續攝取這個世界的恐懼。
“等等。”
老魔鬼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之前的數次接觸,都是以這樣的情形結束的,這兩個見過大世面的傢伙完全就是不進油鹽的傢伙。
“之前的話,是我替黃昏議會說的。”
梅菲斯特翹著腿,坐在被點燃的椅子上,在那團燃燒的地獄之火的焚燒中,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