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小姐撇著嘴,她說:
“得了便宜還賣乖...總是想著在事情惡化前抽身而退,如果當初你願意和我敞開心靈好好聊一聊,我們也不會落入現在這處境裡。”
“不是我不願意。”
梅林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說:
“這裡有太多秘密,就如沉重的負擔,我也想敞開心思聊一聊,但,我不能那麼做。”
“所以你一直活得很壓抑。”
扎坦娜說:
“你這一生可曾有一天是真正自由的生活過?”
“你這一生可曾有那麼一刻感覺到真正的放鬆?你沒有,梅林,所以你的靈魂散發著疲憊的味道,它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
說著話,魔術師小姐舒展著身體,她站起身,走到一邊,以一個相當誘惑的姿態,趴在了梅林身側。
她撇著頭,在雲霧中撐著下巴,任由黑色的長髮披散在手臂兩側,她對梅林說:
“我累了...”
“你自己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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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之後,完成了“夢境儀式”的兩人穿戴整齊,又回到了扎坦娜在夢境中塑造的金色城堡裡。
在那大圓桌兩側,兩個人對視著,分享著彼此這一段時間收集到的資訊。
但就如梅林所說,夢魘這種存在於夢境維度的生靈,更傾向於神秘學的範疇,而深入神秘學是需要天賦支援的,梅林本身並沒有那種天賦。
所以基本上就是扎坦娜在說,而梅林在聽。
“我這個月去東非那邊拜訪了一些古老部落的秘巫們。”
扎坦娜手裡把玩著一副塔羅牌,似乎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占卜,她不停地抽牌,洗牌,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她對梅林說:
“那些秘巫手中掌握著古老的傳承,據說在很早的年代,他們就崇奉一位‘恐懼之王’,它只會在厄運的夢境中現身,就如隱藏在無光之海下的古老恐怖。”
“它以生靈的恐懼為食,並且還能賜給信徒們將敵人拉入噩夢的能力...”
“根據我對那些部落的圖騰柱的解讀,我可以肯定,這個恐懼之王,基本就是夢魘曾在現世的化身之一。”
魔術師小姐撥了撥頭髮,她對梅林說:
“世界各地都有這樣的傳說,這證明夢魘與我們的世界有聯絡,如果那些傳說是真的,那麼在生靈的噩夢中,我們就能發現夢魘的存在...”
聽完這描述,梅林的眉頭緊皺,他說:
“聽上去又像是個象徵層面的存在。”
“對。”
扎坦娜說:
“畢竟是從睡夢這樣的傢伙的人格化意志中誕生的邪物,肯定沒有那麼好對付。按照常理而言,我們必須想辦法進入夢魘的維度裡,才有可能擊敗它。”
“在敵人的地盤上和棘手的敵人戰鬥?敵人還是一個象徵性的生物。”
梅林搖了搖頭:
“除非你或者我厲害到至尊法師那個程度,否則我不會去送死...”
“得重新想個辦法,比如,將它從自己的巢穴裡引出來...你剛才說它攝取萬物恐懼為食?”
“是的,怎麼了?”
扎坦娜問到:
“你有主意了嗎?”
“暫時還沒有。”
梅林摩挲著下巴,他說:
“但我接觸過另一個以眾生恐懼為食的存在...嗯,這個就要從長計議了,我先走了,如果我有計劃,我會通知你的。”
“等等!”
在梅林站起身的時候,扎坦娜突然閃身出現在梅林身邊,她伸出手,點在梅林的下巴上,稍顯輕佻的將他的臉抬起。
魔術師小姐認真的觀察著梅林的臉,她看著梅林暗紅色的眼睛,片刻之後,她問到:
“你最近是不是接觸過什麼靈魂方面的邪物?”
“呃,有。”
梅林第一時間想起了狂攻,他說:
“我曾在心靈中佈下陷阱,將狂攻的黑暗意識困在其中,但它很快就掙脫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不算有吧。”
扎坦娜靠近梅林,在那魔術師小姐身上特有的紫羅蘭香氣中,她在梅林臉頰上吻了吻,她說:
“我剛才就覺察到你的靈魂有點古怪,它其中有些‘黑點’,應該是狂攻留下的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