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福爾海姆的冰天雪地裡,阿斯加德神域的大王子,強大的,能征善戰的雷神托爾,正以一種狼狽的姿態試圖從雪地中站起,但他做不到。
被自己遠在另一方世界的父親用神力恢弘的永恆之槍毫不留情的打了一發,他還能活著,還能呼吸,這已經是奧丁手下留情了。
托爾的盔甲被融化了大半,腹部的護甲被撕裂開,鮮血迸濺,染紅了他身邊的寒冷積雪。
但他被能量擦傷的臉頰上依然有一抹倔強,讓他不願意就這麼低頭。
當你足夠堅定,並且固執的認為自己手中持有真理之時,讓你低頭,那是很難做到的事情,這就是信仰的威力。
在精神的力量到達某個高度之後,來自外部的壓力就很難再透過軀體影響到你。
托爾的手捂住腹部,他咬著牙,忍受著痛苦,他看著自己眼前的奧丁手中馴服的姆喬爾尼爾戰錘,他看著投影中奧丁那閃耀著憤怒與失望的獨眼,他內心中升起一股悲痛。
也許他應該求饒,也許他不該頂撞自己的國王和父親。
但聯想到地獄邊境戰場上那些無助的亡魂,那些被他救下之後,高呼他名字的無助者們,那些已經死去卻不得安息的人民,托爾內心中又有一股強烈的執著。
他急促的呼吸著,他對自己的父親說:
“你就是個老糊塗!”
“我們的國家以古老的傳統作為我們文明延續的基石,這是母后親口告訴我的,但你,你身為國王,卻任由我們的傳承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此失落...”
“地獄裡的亡者們孤立無援,而它們的逝去也會讓生者失去勇氣。”
“我沒有做錯!父親,我沒有!”
托爾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鮮血從他的腰腹處流淌,滴落在雪地上,他咬著牙,對奧丁說:
“懲罰我吧!”
“以國王的名義,以阿斯加德的名義,但我沒有做錯!是你從小教我成為保護者,我如你所願的做了正確的事情...也許比起國王,我更適合成為一名戰士...”
“你只是在逃避你的責任,托爾。”
托爾的執拗讓奧丁異常憤怒,不僅僅來自於臣下對國王的忤逆,還有來自兒子對父親的反抗,這讓奧丁回憶起了一些極其糟糕的事情。
他的投影舉起手中的姆喬爾尼爾,他語氣冷漠的說:
“相比戰士,國王之位對你而言是還無法承擔起的重擔,你只是在逃避...你真的讓我和你的母親很失望。”
“以奧丁之名,托爾.奧丁森,因你好戰而無法駕馭的憤怒,魯莽而又自負的天性,你將被剝離神力,你將以脆弱之軀完成你的流放之路。”
天父神的威嚴在這一刻彰顯無疑,在這九大王國的國土上,伴隨著奧丁的話語,一道道舞動的雷霆纏繞在托爾軀體之上,他那源自大師匠製作的盔甲被盡數剝離。
而被一起剝離的,還有托爾身為奧丁血裔所具備的神力,也許叫做抽取更合適。
托爾快速的變得虛弱,很快就比普通的阿斯加德人更虛弱。
腰腹間的傷口傳來的痛苦變得更真實,讓托爾再也無力支撐,虛弱的倒在地上。
但奧丁的懲罰並未結束。
他再次舉起姆喬爾尼爾,他說:
“以奧丁之名,托爾.奧丁森,力量會誘人墮落,所以你必須保持弱小,你將以凡人之身歷經磨難,直到你真正具備成為一名國王的能力為止!”
“流放...”
“立刻執行!”
奧丁手中的永恆之槍點在托爾的軀體上,本該經由守門人海姆達爾的勝利之劍才能啟用的彩虹橋,在這一刻被奧丁以天父之力啟用。
在跳動的七彩光暈之中,托爾的身影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那一道光芒洞穿九界,載著被剝離神力的托爾,落入了世界之樹的中庭,他將在那裡開啟自己的流放生涯。
而在托爾消失之後,奧丁投影的軀體搖晃了一下。
他虛弱的坐倒在石塊之上,渡鴉穆寧拍打著翅膀落在奧丁肩膀上,這渡鴉用腦袋蹭了蹭主人的臉頰,似乎在關心主人的身體。
“沒關係,穆寧,沒關係。”
奧丁伸手撫摸著寵物的腦袋,他低聲說:
“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只是忤逆之子,還不足以擊潰我...但我要拜託你幫我個忙。”
奧丁對肩膀上的渡鴉說:
“去幫著我看著他,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