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並沒有沉浸在個人的痛苦中,她走了出來,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
一個堅強的女人,一個堅強的靈魂。
“現在誰又敢再把你叫‘花瓶’呢?”
梅林輕聲說了一句。
早年間,希爾在神盾局裡升職速度極快,坐到了局長助理的位置上,就很有很多風言風語傳出來。
什麼局長的花瓶啊,什麼爬上了副局長的床啊之類的。
一些無聊者滿是惡意的揣測。
他們以嫉妒的目光憎恨著希爾,卻完全忽略了希爾本身的能力。
更難能可貴的是,希爾從不回應這些流言,她不會為無聊的事情分心,她只是更好的做好本職工作,然後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
一個男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就那麼安靜的觀察了她好幾分鐘。
幾乎是全程看著希爾吃完了早餐。
但希爾卻毫無察覺。
兩個人一站一坐,就像是分隔於兩個世界。
指揮官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拿起手邊的餐盤,準備收拾一下桌子,正式開始今天的工作。
但剛起身,希爾臉上就閃過一絲微弱的痛苦。
她捂住了胃部。
常年坐辦公室的人,哪個腸胃沒點問題呢?
“藥呢?”
希爾坐回椅子上,在辦公桌邊翻找著自己的胃藥,她明明記得那藥就被她放在手邊的。
她可不是一個邋遢的人。
常年擔任尼克.弗瑞的秘書已經養成了很好的生活習慣,任何東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條。
但就是找不到了。
就在希爾皺眉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這位漂亮的小姐啊,你丟的是這瓶味道不錯,但基本沒有治療效果的胃藥呢?還是這瓶味道糟糕,但能治癒腸胃的魔藥呢?”
“唰”
希爾抬起手,一起抬起的還有左手。
在她手中,握著一把銀色的脈衝手槍,保險已經開啟,只需要扣動扳機,眼前這傢伙就會有一次免費的開顱手術。
在她眼前,梅林攤開雙手,左手握著希爾的胃藥,右手裡握著一個裝著綠色丸子的瓶子。
那把槍的槍口指著他。
大概是為了配合希爾的動作,他還特意露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
希爾的目光變得呆滯,茫然。
片刻之後,她皺著眉頭放下手槍,然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
她嘟囔著說:
“又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好真實啊。但梅林肯定不會這麼說話的...像個小丑一樣。”
“喂。”
梅林不滿的說:
“就算你小聲說話,我也能聽到的。”
“以及...”
“你總是在夢裡見到我,對吧?”
梅林俯下身,他將手裡的胃藥丟進垃圾桶,然後扭開魔藥的瓶子,對希爾笑了笑。
他說:
“乖,張嘴,含住它...有點苦,但起效很快。”
希爾看著眼前這帶著笑容的,熟悉的,在這7個月裡,幾乎會出現在每一次夢中的臉。
那聲音,氣息,那雙藍色的眼睛。
他回來了?
這麼突然的嗎?
一點準備都沒有...
糟了,今天又沒化妝,黑眼圈肯定很...
我現在一定很醜...
希爾陷入了胡思亂想的呆滯中。
梅林看著她,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手裡的藥瓶,他說:
“要我餵你啊...”
“好吧。”
他將那綠色的藥丸放入嘴裡,然後俯下身,在希爾呆滯的注視中,兩人的嘴唇接在一起。
下一刻,一個很苦的東西被推入了自己嘴裡。
舌頭...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就如雕塑一樣靠在辦公椅上。
那種溫柔...
她閉上了眼睛,放鬆身體,淪陷其中。
希爾感覺到滿嘴的苦澀,還有一種欣喜,如蜜糖,流淌入孤獨的心中,浸潤絕望的心田。
於是...
萬物復甦。
她開始回應那種溫柔。
笨拙。
卻又堅定。
如撲火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