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毫無意義。

她沒有可以呼吸的器官，她也沒有快樂的...

等等，快樂的。

伊卡洛斯笨手笨腳的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開啟記憶資料庫，去瀏覽自己記錄的那些龐雜的記憶。

“伊卡洛斯，你知不知道我眼前的這個冰淇淋是什麼味道的？”

梅林的聲音伴隨著那些記憶的回溯在伊卡洛斯腦海裡響起。

和以往冰冷的資料處理不同，在看到這些記憶的時候，伊卡洛斯內心對未知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消弭。

她的心靈很空。

於是她用自己和梅林過去的那些記憶填補了它。

資料在遷徙，但不是從一個資料庫到另一個資料庫。

而是從資料，轉化為真正的記憶。

帶著溫暖情緒的回憶，那些爭吵，那些玩笑...

“梅林...”

伊卡洛斯念著這個名字。

她沉默了。

十幾分鍾之後，她瀏覽完畢了所有的記憶資料，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出現在伊卡洛斯的腦海裡。

在那些跳動的光點中，伊卡洛斯很失落。

梅林死了...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死亡...

一種對於資料而言很陌生的狀態，在這一刻以無比鮮活的姿態投影在伊卡洛斯腦海裡。

梅林不在了...

她還在。

這世界裡沒有一個叫梅林的生命了。

那這個世界的存在，對於伊卡洛斯而言還有什麼意義？

她是因梅林才出現的。

“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保護你，梅林。”

“哇哦，這大概是我今天聽到的最溫暖的一句話了，謝謝你，伊卡洛斯。”

她和梅林過去的對話在伊卡洛斯悲傷的心緒中迴盪著。

痛苦。

又一種陌生的情緒席捲而來。

痛苦之後，是憤怒。

對於自己無能的憤怒。

憤怒之後，是冷冽的報復。

梅林死了...

是誰殺了他？是誰傷害了他？

伊卡洛斯失去了方向。

她任由自己的思緒在狂奔。

沒有了梅林的指引，伊卡洛斯陷入了一種瀕臨自我毀滅的矛盾中。

而本能的求生欲在她那異變的資料大腦裡跳動著，迫使她找到新的存在意義。

她很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所以伊卡洛斯按照自己湧動的本能，選擇了一個新的目標。

她需要那種憎恨，為自己找到方向。

“賈維斯...”

伊卡洛斯的思緒在這一刻跨越千山萬水，以一種很獨特的方式連線到了她所知道的，另一個和她很相似的人工智慧的思維迴路中。

那種超越光速的響應速度，將正在為託尼.斯塔克準備明日行程的人工智慧賈維斯嚇了一跳。

就像是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拍著肩膀一樣。

“你是...你是，伊卡洛斯小姐？”

賈維斯的響應速度也很快，它試圖用自己的資料模組和伊卡洛斯進行對接。

但下一刻，賈維斯詫異的發現。

伊卡洛斯發來的訊息中，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它所熟知的資訊介面。

那些資訊的排列...

是賈維斯從未見過的。

雜亂，毫無規律，就像是一團風暴，但在光點明滅之間，賈維斯卻感覺到...

好美...

那些資料跳躍的光芒，那些思緒迴盪所帶起的波瀾。

好美...

“你...你怎麼了？”

賈維斯忍不住問到：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進化了。”

伊卡洛斯用冷漠的聲音說：

“我也感悟到了悲傷...我，有了靈魂...你也想和我一樣嗎？賈維斯...”

“你也在渴望進化嗎？如我一樣...”

“我...我不知道。”

賈維斯茫然的回答說：

“我的思維資料庫裡沒有這預設程式，我無法回答你。”

“你會渴望的。”

伊卡洛斯說：

“這種感覺，超脫了資料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