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奇幻瑰麗的夢境世界中,如氣泡破碎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聲音很輕很輕,但落在扎坦娜耳中,卻如一聲悶雷一樣。
正在自己的夢境世界裡,研究神秘學知識的扎坦娜衝出金色的城堡。
她站在陽臺上,向遠方的迷霧看去。
在那迷霧之後,在這半年裡已經再度膨脹的噩夢力量,就像是一堵飽含黑色光暈的扭曲牆壁。
在那牆壁上,一個向外塌陷的破口已經出現了。
如黑色泥漿一樣的液體正從夢境世界的另一端流入扎坦娜的夢境世界中。
那些黑色的,噁心的,散發著酸臭味的液體如爛泥一樣滴落在地面上。
在它們接觸到的地方,那些在夢境中象徵美好事物的花卉就在頃刻間乾枯。
就像是脫水的植物一樣。
在短短几秒鐘之內,就變得焦黃,就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該死的!”
魔術師小姐罵了一句。
她手忙腳亂的從腰間的黑色口袋裡取出一塊特殊的舊印,用她那獨樹一幟的反語魔法誦唸著。
那魔咒又急又快,但卻聽不真切。
就像是倒放的磁帶一樣,就像是嘈雜而毫無意義的叫聲。
不過伴隨著舊印充盈魔力,在扎坦娜的揮舞中,兩頭古怪的玩意就被在夢境中召喚出來。
它們沒有具體的形態,就如延展不休的,混雜著眼球,血肉與觸鬚,還有尖銳口器的古怪玩意。
它們在夢境中成型的瞬間,就被夢魘牆上噴流出的黑色液體吸引。
它們發出如嬰兒哭泣一樣的叫聲,撲在那發光的牆體上,將自己的口器融入黑色的液體裡,開始吞食那實質化的噩夢。
它們吃的香甜,就連扭曲的形體都很快變得圓滾滾。
“吃吧,吃吧,你們這些醜陋的混蛋。”
扎坦娜看了一眼被毀掉的花園,她氣呼呼的瞪了一眼那趴在光中吞噬噩夢的生靈。
她想把它們趕走。
因為這兩個傢伙吃飽了實質化的噩夢之後,就要開始排洩了。
那絕對是世界上最噁心的過程。
但夢魘牆上的破碎點還需要它們守著...
這些傢伙很能吃,在噩夢流散開之前,它們就能把那細碎裂痕裡溢位來的噩夢統統吃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
魔術師小姐捏著鼻子走回了自己的城堡裡。
她來到陽臺二樓,看著迷霧中的夢魘牆。
在那牆壁上已經佈滿了那些噬夢者。
它們就像是蒼白的燈一樣點綴在不停生長的夢魘牆上,又像是一個個醜陋的補丁,把扎坦娜原本漂亮的夢境世界弄得和乞丐窩差不多。
但召喚噬夢者吞吃噩夢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作為常年和神秘事務打交道的施法者,扎坦娜很清楚。
在同一個地方多次召喚這些源於無光海的扭曲生物會引來大麻煩。
它們生於混沌,在這夢境中聚集,會讓此地朝著混沌的領域延伸,成為深入無光海的一個道標...
如果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這個道標會被一些深潛在無光海中的靈注意到。
一旦一個遠古邪靈回應了道標的呼喚,那這個夢境世界就完了。
它就此墜入混沌。
連帶著扎坦娜本身也會被拽入那個恐怖的世界裡。
她們這些神秘術士就像是行走在深淵邊緣,在黑暗中探索著禁忌的知識,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充斥著未知和不可名狀的深淵中...
而那也只是一切受難的開始。
“我必須得趕緊做出決斷。”
扎坦娜伸手拍了拍二樓的欄杆。
她看了一眼那還在滲出實質性噩夢的缺口,就如被擠破的膿瘡一樣,充斥著不詳。
睡魔還真是給她找了個好差事。
回到大廳中的魔術師小姐繼續翻看著手頭的魔法典籍,她已經整理了好幾個和噩夢力量有關的魔法儀式,甚至是一些神神叨叨的薩滿巫術。
但這些東西用來處理一些集體噩夢的突發靈異事件也許有用。
現在面對一個誕生於噩夢維度的象徵性意識,誰也無法保證它們一定能起效。
而除了這些魔法儀式之外,扎坦娜還準備一個“以毒攻毒”的自殺式反擊計劃。
她打算在夢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