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的看到了那機器人的掙扎,他感覺到了那機器人的絕望。
就如他以那個機器人的身份重活了一遍。
他能體會到那機器人被強行切掉雙手,甚至被替換掉原本的腦袋,用一個六邊形探照燈來作為它的資訊收集器。
那不僅僅是刑罰,那是一種羞辱。
是對於這個機器人藐視法律與威嚴的羞辱。
啊...
他知道這是誰了。
這是震盪波。
他正在旁觀震盪波的過去,那些屬於霸天虎瘋狂指揮官震盪波的回憶,不知為何被塞入了他的靈魂裡。
擎天柱對於這種莫名的情況感覺到疑惑,他在這一刻甚至忘記了靈魂的痛苦。
他專注於旁觀震盪波那不為人知的人生。
在那些資料記憶的回放中,他意識到,曾經的震盪波是充滿人情味的。
上一秒,那個充滿激情的機器人會為塞伯坦星發聲大笑,但下一秒它便會揮拳抨擊,永不向不符合它價值觀的人和事物屈服,
但那個震盪波死了!
在長老議會殘忍將一雙剪刀伸入它的大腦模組,將它栩栩如生的性格裁剪成之後,它便死了。
曾經的正義者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它因過去的苦難而被威震天看重,那個由角鬥士成長而來的霸天虎首領,將震盪波視為心腹,並且慷慨的將自己的軍團交給它來指揮。
任由震盪波將內心隱藏的憎惡與屈辱,以慘烈戰爭和毀滅的方式,統統回敬給那個不公正的家鄉。
它冷酷無情,它深藏不露,它精於謀略,它審時而動。
它從不浪費每一絲情緒,它將活躍的情緒視為一種恥辱,它固執的認為,任何形式的激情都是勝利的阻礙!
在塞伯坦星曠日持久的慘烈內戰的戰場上,震盪波用一種近乎苛刻的學術性的態度,以求解決它所面對的問題。
那就是:
它該如何更好的提高效率,以最少的損耗,來消滅最多的敵人。
而最可怕的是,震盪波總是在不斷的嘗試中,找到答案!
那些回憶源源不斷。
擎天柱慢慢的感覺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不斷的將頭探出水,試圖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但那些不斷用來的冰冷回憶就如海潮,將他一次又一次的壓回記憶的漩渦中。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他的認知邏輯出現了錯亂。
他被切開,又被彌合的靈魂產生了動搖。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個古怪的問題出現在了擎天柱腦海裡...
他到底是誰?
是博派首領?
為保衛家園付出一切的擎天柱?
還是霸天虎的指揮官?
冷酷無情的對待一切,摧毀一切的震盪波?
而就在這個被以特殊的方式重新修復的機械之魂茫然無措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個縹緲的,彷彿從另一個世界裡傳來的聲音。
“唔,修復完成了...還真是艱難啊。”
那個聲音似乎在和另一個人對話,他說:
“可憐的塞伯坦戰士的靈魂殘缺不堪,我只能竭盡全力的把兩個殘魂融合成一個,就像是一場精密的外科手術...你還滿意嗎?我的女士。”
“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另一個聲音響起,那像是個雌性的聲音,她說:
“我失去了兩個殘次品,我得到了一個更健壯,更純潔的新生勇士...我得感謝你,渡鴉大君,今晚要我侍寢嗎?”
“呵呵,算了吧。”
那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
“那和充氣娃娃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可以偽裝嘛。”
那女人用撒嬌的語氣說:
“我覺得我裝的很完美呢,那些嬌喘,那些我從你記憶裡看到的花樣,最棒的是,我很耐用呢,你不用怕我會壞掉...哦,瞧,機械神教的新勇士醒了。”
“真是個奇蹟啊...亞當和霍普肯定會為此尖叫的。”
“讚美萬機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