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焦屍。”
在戰後的廢墟中,梅林坐在一塊摔落的巨石上,看著眼前正在對刀鋒進行治療的艾爾莎。
刀鋒身上佈滿了黑色的焦痕,他的面板都散發出一股噁心的烤肉味道,如果這是個正常人,那麼梅林肯定會宣佈他已經沒救了。
問題就是,眼前這傢伙,和他一樣,也不怎麼正常。
“是的,看上去很慘。”
血石小姐檢查了一下刀鋒的情況,她站起身,撫摸著自己在高溫灼燒中變得有些枯黃的頭髮,她說:
“但在燒焦的面板之下,新的面板已經在生長了。日行者的血脈可真神奇,現在看來,他不僅能抵抗陽光,對於火焰,也有很強的抗性,完全不像是我認知中的吸血鬼。”
“他本來就不是吸血鬼。”
梅林點燃了一根香菸,但並沒有抽,他只是需要那種味道讓自己疲憊的心神得到片刻的舒緩。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刀鋒,又看了看艾爾莎,他有些遲疑的說:
“也許,不只是因為日行者血統的原因他也吸收了源血,雖說只有一滴,但這東西太邪門了。沒準刀鋒睜開眼睛的時候,也會用那種幾百年前的語言向我們問好,然後再喚起漫天飛舞的鮮血之槍,獰笑著把我們兩幹掉,然後再把整個紐約屠殺一遍。”
血石小姐回頭看著梅林,後者對她聳了聳肩: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得不防。刀鋒可比狄肯強得多,一旦弗拉德三世在他身上完成重生,那樂子可就真的大了。”
“呃,這個,應該不太可能。”
血石小姐叉著腰,站在遍佈灰燼的廢墟中,她思考了一下,對梅林說:
“如果是普通的吸血鬼,那麼你說的很有可能會實現。但刀鋒是個日行者,我並不覺得,陰魂不散的弗拉德三世依靠一滴源血,就能擊潰刀鋒的意志日行者的血脈,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哦?聽上去還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梅林將手中燃燒的香菸扔掉,他對血石小姐做了個“請”的姿勢。
“說說吧。”
“別把我當成移動的圖書館,梅林!”
叉著腰的血石小姐有些不滿的說了一句,但隨後,她又皺著眉頭詳細的解釋到:
“家族裡對於日行者的介紹並不多,就算是和吸血鬼打了一千多年交道的我們,也很少見到日行者。但我祖父的日記裡有過一些猜測他遇到過上一個有史記載的日行者。”
“你可以猜一猜,那傢伙是誰。”
血石小姐看了一眼疲憊的梅林,她眨著眼睛說:
“友情提示,那是一位很著名的女士。”
“別鬧。”
梅林擺了擺手,他揉著臉頰,低聲說:
“我現在很累,累到不想動腦子,所以艾爾莎,直說吧。”
“好吧,真無趣。”
艾爾莎撇了撇嘴,她看著腳下如焦屍一樣的刀鋒,她說:
“上一個有明確史實記載的日行者,是伊麗莎白巴托里。”
“哦?是那位死在1614年的匈牙利女伯爵?”
梅林立刻反應過來,可見他歷史確實學得不錯。
“是的,血腥夫人,吸血鬼女伯爵等等,都是她的外號。”
艾爾莎如數家珍的說:
“實際上,伊麗莎白巴托里是個罕見的日行者。但和刀鋒不一樣,她很容易的就屈服了身體裡屬於吸血鬼的本能,你要知道,在那個愚昧的時代,貴族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所以伊麗莎白才製造出了那麼多駭人聽聞的惡事,因為沒有人懲罰她。”
“貴族們把那些訊息當成一種驚悚的傳言,普通的獵魔人不願意招惹普通人國度裡的大人物,最後是吸血鬼女伯爵自己鬧得太厲害,導致教皇的勢力插手,才讓她迎來了她該有的末日。”
說到這裡,血石小姐嘆了口氣,她說:
“但就和所有和吸血鬼有關的故事一樣,伊麗莎白並沒有死所有人都低估了日行者的血脈能力,她被關在壓制吸血鬼力量的修道院裡折磨了數年的時間,但還是依靠自己恐怖的天賦挺了下來,然後假死逃生。”
“我祖父曾經在教廷的僱傭下,追捕過她,但在17世紀末的時候,伊麗莎白依靠一些很邪惡的方法,成為了傳奇吸血鬼,她善於隱匿,很低調,因此躲過了針對她的數次‘圍獵’。我父親說過,那位女伯爵,最晚在1970年的時候,還在匈牙利境內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