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
昏暗的燈光下,刺耳的音樂中,帶著黑色牛仔帽的梅林有些微醺的拿起一杯酒,對坐在他對面的醉漢說:
“什麼東西是隻屬於你的,而且每個人都有,但被別人使用的次數,遠比你多得多?”
“呃...讓我想想,我肯定知道這個!大家都知道我最聰明瞭。”
那醉漢已經喝的雙眼泛紅,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和這個年輕的,帶著墨鏡的小子玩猜謎遊戲。
但人喝醉了,自控力就下降太多,他一片混沌的腦海裡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
說著要解開謎題,但想著想著,這粗魯的傢伙就腦袋一歪,片刻之後,低沉的呼嚕聲就在這嘈雜的小酒吧裡響起。
按道理說,這裡是不能賣酒給21歲以下的年輕人的,但在這午夜裡,在酒吧最熱鬧的時候,誰還會管這些呢?
拜託,這可是1989年,連手提電話都沒能普及,電腦和因特網更只是小部分人的玩具,未來屬於科技的光芒方興未艾,這裡還被傳統統治著,尤其是在這深入美國內陸的地方。
梅林慢悠悠的喝下了自己的那杯酒,他從口袋裡摸出卷的皺巴巴的錢,壓在酒杯下。然後又看了看時間,便拖著腳邊的箱子,準備離開這裡。
他的火車快到站了...
在路過那睡得香甜的醉漢身邊的時候,梅林伸出手,將即將倒下椅子的醉漢扶正,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公佈了那個謎語的答案:
“謎底,是名字。每個人都有的,最普通的東西。”
梅林順手從那手臂貼滿紋身的醉漢口袋裡取出幾張鈔票,然後活動了一下肩膀,擠開午夜狂歡的人群,離開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吧。
在邁出酒吧,站在黑暗的街道上,被來自密歇根湖的冰冷夜風迎面吹來,讓梅林從那種微醺的姿態中清醒了一些。
他看了看手裡的鈔票,他搖了搖頭,順手將那鈔票中的大部分都遞給了蜷縮在路邊的流浪漢。在那流浪漢沙啞的感謝聲中,他將左手插在外衣的口袋裡,一手託著沉重的行李箱,將牛仔帽壓低,在蒼白路燈的照耀下,一個人走向了不遠處的車站。
在風中,梅林略帶傷感的低語聲迴盪著:
“可惜...我已經徹底失去它了。”
這裡是芝加哥,這裡是梅林毫無目的的長途旅行的第二站、
從麥迪遜出發,梅林來到了真正的大城市芝加哥。梅林還記得自己4歲的時候,發生在芝加哥的故事被那些編劇搬上了百老匯的舞臺,就連遠在威斯康星州的人們,都知道那部劇的轟動。
那些故事就發生在他腳下,但遺憾的是,此時的梅林,並沒有欣賞舞臺劇的心思。
他並不是為了享樂而來。
在距離火車站並不遠的一條街道上,梅林看著街邊的各種霓虹燈組成的招牌,他在街道上漫步,直到他來到一個很狹小的門店前。
那門店上用藍色和紅色的燈管組成了一個略帶神秘的圖案,而且哪怕是站在門店之外,梅林都能聞到那房子裡傳出的濃重的薰香味。
一般人是用不到薰香的,更別說像這樣把薰香當蚊香用。
這裡是一家靈媒店,也是西方封建文明的產物。這裡就是梅林來芝加哥最重要的目的,他在火車上打聽到,這家本地靈媒似乎很靈驗的樣子。
作為一個活了18年的普通人,梅林想要追尋魔法的奧妙,除了尋找不靠譜的靈媒和那些遠在印第安人保留區的印第安人薩滿之外,他還能怎麼辦?難道真要拋棄一切良知,混入邪教徒之中嗎?
但這已經不是梅林在過去半個月裡拜訪的第一個靈媒了。
梅林站在這家店門口,他用懷疑和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門店,說真的,他不怎麼相信店裡的人能真正的給他幫助。
但來都來了...不妨試一試吧。
梅林伸出手,就在他推開門的時刻,那門店裝飾的霓虹燈的光芒突然閃耀了一下,然後整個就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一樣,在白色的火花跳躍中,在距離梅林不到5米的地方爆炸開。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完全沒有讓梅林感覺到驚訝。
他已經習慣了這些事情。
在這一段時間的旅行裡,他已經總結出了規律。
只要自己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2小時,原本作用於自身的厄運就會開始擴散到周圍,在6個小時之後便會引發真正有可能傷人的麻煩。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