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了盆開水。回去的時候,一個看守偷偷把他拽到一邊,“許同志,你時間到了。”
“這麼快,我正興頭上呢!”
嗯?
看守一腦袋黑線,“事先說好就半天,再長得調整,你還是先出去吧。”
話落,他收了飯碗和臉盆,帶許非換衣服,又把沒收的物品歸還。
許老師也不嬉皮笑臉了,正經道:“俗話說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不走這一遭真不知道什麼樣,也感受不到你們的工作環境,辛苦,辛苦!”
“您太客氣了,我就等著看這部劇了。”看守還挺不好意思。
“您放心,在我的職責範圍內,一定百分之百盡力。”
許非出了大門,只覺得有意思,正愁怎麼回去呢,就見趙寶鋼和馮褲子等在外面。
趙寶鋼還拎個盆兒,咔嚓點上火,“來來來,新娘過門跨火煙,明年添財又添丁;孝敬公婆人不惱,家庭和睦萬事興。來小許跨一個!”
“滾你丫的!”
許非想一腳踹翻,想想確實不太吉利,還是跨了過去。
“服了,服了!”
馮褲子在旁直豎大拇哥,讚道:“往日覺得許老師輕浮,有能耐,今兒才發現是個肯為藝術獻身的主兒,起碼我就不敢進去,您是這個!”
“少特麼拍馬屁!明天你們來接人,最好弄輛車,我估計那小子得癱著出來。”
……
到了第二天,仨人騎著鄭小龍的摩托來接。
沒錯,摩托也是車。
胡亞傑在裡面蹲了兩天一夜,出來都是抖的,“一宿沒睡,不敢睡啊,數了一晚上牆磚,四百零六塊,四百零六塊……”
“行了,先回去睡一覺,恢復恢復。”趙寶鋼把他往後座上按。
“不,許非呢?”
胡亞傑找著許老師,一把攥住手,“那老賊看你走,大半夜過來找茬,我揍他了,我揍他了,我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