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尤、劉貝、張國利……”
藝人部的林樂怡就跟報菜名似的,每年都得來一遍,前面還是老面孔,末了突然蹦出幾個新名:“演員有張涵宇、姜五、付彪,歌手有許威。”
“等會等會。”
許老師忙打斷,奇道:“這都啥時候加入的,我怎麼不知道?”
“您也不管經紀啊,陳總同意的。尤其那個付彪,陳總點名要的,說是萬金油,放哪兒哪兒成。”
行吧,我確實不是你們老闆。
許大股東悻悻,問:“那你講講都怎麼回事?”
“您太低估我們的影響力了!”
林樂怡反倒震驚,掰著指頭道:“姜五,從《歡喜姻緣》就跟著您,蔫了吧唧還挺有主意,找琴琴說的情。
《青衣》,我跟您講,今年業內全盼著這部劇呢!從上到下那叫一爽快,張涵宇付彪連半個不字都沒有。
還有《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我的前半生》,正拍的《甘十九妹》,哪家能像咱們這麼幹啊?羨慕死他們!”
說著說著還傲嬌了,許非一瞅,全場一致贊同。
羨慕死他們!
“那個許威呢?”他一樂。
“許威在西安搞一樂隊,沒錢吃飯散夥了,鄭筠不也西安的麼?他就給招來了。”
王晶花也掰指頭,道:“去年發了七張專輯,《一封家書》二百萬,《赤果果》一百萬,《白天不懂夜的黑》一百萬,最低最低也有六十萬,您……”
“行了,聽你們吹的太尬了。”
許非一腦袋黑線,叮囑道:“這人你們多用心,跟高楓一樣,不要催,他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我們沒催,知道他是創作型,剛給田振寫了首《執著》。”
“嗯,今年的風雲榜呢?”
“在羊城舉辦,要我說十大金曲能佔七,那邊肯定暗箱操作,愣把兩首歌放到最佳新人裡了。”林樂怡特不服。
“反正你們搞吧,今年我就不過去了。”
“影視方面?”
“銘銘接了一部《漢宮飛燕》,王志聞在外面有《無悔追蹤》《東邊日出西邊雨》,新戲電影、電視劇都有,他現在最不缺。
江杉接了《大家族》《廣州教父》,張家譯、劉義君、蔣勤勤有幾個配角找,周遜接了《小嬌妻》。
葛尤劉貝沒敢動,給您留著呢。”
“自制劇呢?”
“《小井衚衕》《宰相劉羅鍋》。”
許非還等著聽呢,一抬頭:“沒了?”
“……”
眾人有點難堪,趙寶鋼忙道:“主要是這樣。我們五個人不負責審劇本麼?去年看了能有一百來個,但質量太次。”
“跟你薰陶多了,庸脂俗粉看不上眼。”
鄧潔接道:“《小井衚衕》是人藝話劇,演好多年了,作者想搬上銀幕。《宰相劉羅鍋》取材君臣鬥,也是幾大編劇聯手。
這倆都是千挑萬選……”
“我知道我知道,沒有責怪的意思,我問有沒有別的想法?”許非打斷。
“我覺得好劇本太少,傳統作家也不愛寫,哎聽說海馬要解散了?”趙寶鋼問。
“對,要散夥了。”
海馬工作室成立幾年,出了幾部作品,但由於作家回報少,個性鮮明,誰也不服誰,終究幹不長。
“所以我有個建議,出高價跟傳統作家定製劇本,或者改編原著。”
趙寶鋼有這份偏愛,幾乎每部作品都是改編,當他不改編的時候,撲了。
“我覺著可以成立劇本創作中心,招一些年輕人。公司現在有很多年輕人,想法真的不一樣,或許能碰撞出什麼火花。”鄧潔提議。
“可以,那就兩步走。注重傳統作家;成立創作中心,就叫西瓜工作室吧。”
噗!
什麼破名字?但老闆親自點的,南瓜也得當西瓜叫。
坐在這個位置上,首先得學會在屬下一籌莫展的時候,咔嚓拎出一堆金閃閃來。許非想了想,道:“寧缺毋濫是好事,但兩部劇太少了。
我有個思路,有民間故事叫燕子李三都聽過吧?
能不能寫個劇本出來?不要那種老套路,主要展現一個人慢慢變壞的過程,表面上他是男二,實際上是男一。
但主基調得向上,一顆紅心跟黨走,家國情懷不能丟,明白麼?”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