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從來不排,天天出去玩。然後考試前一天,到處跟人拼車。
比如何兵排個小品,裡面有個角色,江杉就要過來。隨便理一理,也不排練,第二天上去就演。誒,老師準保誇她,說演的好,有靈性。”
她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你說的天才吧。”
哦……
許非瞭解了,道:“演員這個職業呢,有天賦確實很吃香。像我旁邊這位,沒上過學,自己琢磨,金鷹獎連莊。”
“哎喲別別,您不能因為我有天賦,就把我的努力抹殺了。”葛尤謙虛。
“天賦可以看成一種感覺,對戲和角色的感覺。他就是知道怎麼演,這沒辦法,老天爺賞飯吃。
但演戲畢竟是一項高技術的工作,能夠慢慢積累。你現在別亂想,我先告訴你幾點……”
徐凡連忙翻出小本本,準備記錄。
“你臺詞功底不錯,有情感,但嗓音尖銳,說快了有種刁婦的感覺。你先慢下來,舒緩節奏。”
“嗯嗯!”
“眼神還比較空,試試配合一些肢體動作。你可以把林周雲看作一隻貓,養過貓麼?”
“小時候家裡有。”
“那就練習一下,貓蜷在沙發上,蜷在床上,那種戒備又懶散的姿態。”
“我回去就試試。”
“最後一個,找一找跟林周雲的共性。你也二十多歲,孤身一人在京城,那種女孩子的嬌氣、膽小、可愛、刻薄,找到別客氣,儘量往裡代入。”
其實夏剛也會講戲,講的多是邏輯上的。
比如林周雲殺雞,顧顏過去幫忙,在樓道聽屋裡一聲尖叫。
葛尤摸不準用什麼表情,夏剛就假設了一個,“你以為屋裡有危險,有什麼變故發生。”
他就有譜了——這叫產生想法,從而轉化為行動。
可有些東西,光靠邏輯不通,許非是直接教方法。
“你們第一次交流那場戲,臺詞記了麼?”
“記了。”
“走一遍。”
葛尤張口就來,完全顧顏附體,“殺只雞至於這樣?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徐凡頓了頓,“你以為怎麼了?”
“停!你幹嘛帶著挑釁的語氣?你這時候看著他收拾雞,應該有點好奇的笑。”
“……”
如此具體的講解,徐凡再不會就白唸書了,語音稍輕快,“你以為怎麼了?”
“這麼大動靜,不是殺人就是自殺。”
“呵,我幹嘛自殺呀?”
“剛送走丈夫,又失去孩子,多傷心吶?脆弱點的活著是沒勁了,何況你丈夫一去杳無音信。”
“你怎麼知道我丈夫沒來信?”
“停!”
“太平,重音放在‘你’上,音調稍稍上揚。”
“你↗怎麼知道我丈夫沒來信?”
“好,這不挺好麼?”
許非讚了一聲,葛尤還拍拍手。
“你們都陪我扒劇本了,我再念不出來,也太對不起你們了。”
徐凡臉一紅,又保證道:“許老師您放心,我拼死了也要演好!”
“呵,找你是覺得你還行,不行我就換個人,用不著死啊活啊。”
“……”
徐凡一撇嘴,算看明白了,冷酷無情資本家,和藹可親許片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