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說道。
“正是。”
陳子龍說道。
他爹是徐光啟親信,工部幾個主要能用的主事之一,不過這時候的陳子龍還很年輕,實際上才十八,在常勝軍裡面也只是個參謀。
這個稱呼在團練裡面很多。
都是一幫自負文武雙全的世家子湊到那些將領身邊,常勝軍裡面一大堆這樣的,陳子龍,徐孚遠,夏允彝這些都在沈廷揚周圍出謀劃策,也算是類似參謀制度了。畢竟他們的意見沈廷揚必須認真考慮,沈廷揚能當常勝軍統制並不是他家門第高,實際上崇明沈家在松江世家大族裡面並不靠前。
但是,他們是海商世家。
崇明沈家以航海為支柱,手下有的是能打仗的。
松江其他世家都沒這種條件。
但問題是他的銀子得陳子龍,徐孚遠這些世家出,對於大股東們家的這些年輕人要在公司當個秘書,助理什麼的,沈廷揚當然不敢拒絕。
雖然他其實不靠這些人打仗,他打仗全靠手底下的荷蘭人。
“年少有為啊!”
楊信說道。
現在的陳子龍也是小鮮肉一枚啊!
而楊如是才八歲。
陳子龍,柳如是,陳圓圓,秦淮河上這些標誌性的名字,已經越來越多出現在他面前了。
“在下……”
陳子龍說道。
“我與令尊兄弟相稱。”
楊信很無恥地說道。
“呃,晚輩。”
陳子龍忍著噁心說道:“晚輩奉命前來向都督稟明當日情形。”
“這個暫時還不必。
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先得為叔去看過再說,此時你說也無用,等為叔到了你們那邊,帶著人仔細搜查之後,你們再說也不遲。
你們放心,為叔一向明鏡高懸公正嚴明,決不冤枉一個好人,也決不放過一個壞人,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是意外導致,還是別有用心者故意挑起戰端,為叔都會查明!
但此時說也沒用。”
楊信義正言辭地說道。
話說他來這裡可是有正事的。
他是受昭義市監劉時敏所託,前來調查忠勇軍與常捷軍衝突,並對雙方進行安撫,以避免雙方衝突擴大,恢復無錫的和平,同樣也是避免這裡的衝突引發各地團練與忠勇軍的戰爭。可不是來胡鬧的,這是有正經公事的,至於辦完這件事之後自然繼續沿運河南下,他總不能再折回鎮江去江西吧?
浙江可是軍情緊急。
許都都已經摧枯拉朽般佔領溫州,到目前為止,大明已經失去半個浙江,另外加上小塊江西了。
“河間侯,”
陳子龍說道。
“叔父也不叫一聲!”
楊信擺出長輩姿態說道。
“叔父,叔父欲帶領兵馬前去?”
陳子龍說道。
“那是自然,為叔辦完此事,還得趕緊南下杭州呢!”
楊信笑著說道。
“叔父,請恕小侄直言,南京兵部有明令,叔父所部應自江西進軍,不得越出昭義市界,縱然叔父亦不能越界,而且嚴令各地不得放行。如今常捷軍奉命守衛此界,自然也要遵從南京兵部命令,叔父若要從此過去,恐怕還有些不妥。”
陳子龍說道。
“哈,笑話,為叔總督軍務,持尚方寶劍節制各軍,有臨機決斷之權,南京兵部可沒權管我。”
楊信說道。
“但南京兵部有權管我們。”
陳子龍說道。
“賢侄,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敢阻攔不成?雖然咱們叔侄感情親,可這軍務上容不得馬虎,軍情緊急,浙江危在旦夕,若你們敢阻攔,叔父可要請出尚方寶劍了。”
楊信說道。
“叔父,請叔父也不要讓我們為難。”
陳子龍說道。
“那若我一定要你們為難呢?”
楊信說道。
陳子龍猶豫了一下。
“叔父,小侄只是軍中參謀,並無決斷之權,若叔父執意如此,小侄只能回去稟明常捷軍徐統制,不過以小侄之見倒不如叔父與徐統制面談。叔父的確軍情緊急不敢拖延,但徐統制奉命守衛此地,也不敢違抗南京兵部命令,最好莫過於二位面談。”
他說道。
“可以,我在此等徐霞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