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與眾生皆平等。
楊信?
一個小小的妖人而已。
我們有一堆可以殺死他的武器。
那麼我們為什麼還怕他?”
徐霞客無語地說道。
這個問題真沒人回答他,可就是害怕啊!
“諸位,晚輩倒是有一策。”
他旁邊一個年輕人說道。
“公端請講!”
錢謙益忙說道。
這是海寧生員周宗彝,他是浙江團練常安軍主要將領。
這支團練主要就是嘉興,湖州,杭州三地士紳在後面支援,其中嘉興士紳為主,而常安軍統制是因為錢士升牽連,被革職在家的錢士晉。
他是原大名知府,錢士升的弟弟,和楊信算是血海深仇,至於部下將領都是年輕一輩,包括他兒子錢旃,復社成員,與張溥算得上生死之交,再就是孫璋,周宗彝等。這些也是原本歷史上嘉興抗清主力,周宗彝和他弟弟周啟琦是真正在巷戰中與清軍格鬥戰死的,必須得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時候連抵抗楊信的勇氣都沒有的,也很難指望他們面對清軍時候血戰到底。
這就造成了這種尷尬局面。
目前蘇松士紳中少壯派這些武力抵抗最堅決的,基本上都是後來堪稱民族英雄的。
搞得楊都督也很無奈。
畢竟要是面前都是黃澍這種貨色自然怎麼折騰都行,可眼前一幫沈廷揚們,這就讓他總有一種自己是大反派的感覺,不過事實上以他目前扮演的角色,也的確放到戲文裡都是那種董卓之流,甚至現在已經有這樣寫戲曲來罵他的了。
馮夢龍就寫了。
而且還特意排演出來把他演成了丑角,據說極受歡迎,不得不說蘇松士紳總是這麼喜歡自娛自樂。
“諸公,首先,我們絕對不能與造反二字沾邊。”
周宗彝說道。
耆老鄉賢們紛紛點頭。
“那麼我們就不能動目前朝廷在各地的官員,左右他們也沒本事礙我們的事,包括各地衛所的官兵,這個想來很容易,無非也就是花一些銀子而已。
當然,他們要是能出頭幫我們更好。
不過以晚輩估計,他們應該沒有這個膽量,要是他們有這個膽量也不至於讓楊信橫行至今,更何況毛巡撫還是魏閹的親信。那麼只要他們在就行,他們在就不能說我們造反,這一點我們不能跟許都學,他們把地方官員趕走甚至處死,這個是不對的,我們不能這樣做,我們仍舊是朝廷派出官員治理下的地方。
第二,不能進昭義市。
從之前在湖溪堡的交戰可以看出,目前我們仍舊很難攻入民兵區。
那我們就不要進攻了。
就在惠山堡集中兵力阻擊楊信,同時其他各地防守紅巾軍,但要讓虎威軍佯攻民兵區,不要求他們攻入,就是要他們不斷在西邊和紅巾軍零星交戰迫使其不能支援楊信。
第三,派人立刻聯絡在京城的人向陛下請願,就說地方恐慌,不敢讓楊信越過無錫,大不了再花些銀子收買魏閹,收買宮裡其他人,甚至那些閹黨,讓他們勸說陛下下旨讓楊信不得繼續前進。只要陛下的這份聖旨送到前線,那咱們就算已經和楊信打起來也無罪了,若楊信還敢進犯,那就是他抗旨不尊,咱們就是和他血戰到底也是忠臣。”
周宗彝說道。
“但就怕咱們擋不住楊信啊!”
一個見識過楊信手段的老鄉賢很是糾結地說道。
“常勝軍,常捷軍,常安軍,三軍加起來近兩萬人,光大炮就得超過一百尊,這還不算惠山堡的那些大炮甚至還有十八斤巨炮,難道還擋不住楊信的一萬兩千人?”
周宗彝愕然道。
很顯然他還是太不瞭解楊信了。
主要是他家在海寧,楊信幾次到這一帶都沒去他那裡。
耆老鄉賢們的猶豫不決,很明確告訴他是的。
他們真不自信啊!
雖然他們的確已經有了全斑鳩銃的火槍隊,有了無數大炮,甚至還有炮彈重達十八斤,最遠能夠打到七八里遠,在兩裡距離仍舊能夠有一定精度的巨炮,但問題是所有那些自信能戰勝楊信的人,到最後都失敗了。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總是用各種令人崩潰的方式,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這些耆老鄉賢們現在都有恐楊症了,只要想起面對楊信就立刻心跳加劇。
失敗太多,都輸怕了。
“那麼就加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