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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門。
張獻忠,羅汝才,劉國能三人蹲在大路旁,一邊朝路上的小媳婦吹口哨一邊看著城門口的孫守法。
後者正在和一個錦衣衛說話。
“這日子美得很!”
剛剛把軍餉全扔在私娼窯子的羅汝才說道。
這個老光棍這段時間可算快活了,他又沒有家要安置,五兩安家費和六兩預支軍餉全自己揣著,在軍營一天三頓乾的,頓頓都有罐頭,吃飽喝足輪到休息時候就進城風流快活。雖然那些高階娛樂場所去不起,但京城一樣有大量適合他這種消費水平的,十一兩銀子在身,哪怕在京城也算有一定消費能力了,要知道這裡米才八錢一石。
“看你那樣,攢著娶個媳婦才是正經!”
劉國能恨其不爭地說道。
三人都是新的軍服,紅色對襟短上衣,黑色長褲,因為是騎兵還穿著同樣顏色的馬靴,頭上戴著氈笠,甚至還有黑色披風,作為隊長的羅汝才胸前還有一顆黃色四角星。
一顆隊長,兩顆哨長,三顆營長,不過哨長就是正式軍官,比如他們的營長孫守法就是指揮僉事。
但隊長不一樣。
隊長是這些新兵自己選的。
羅汝才是楊都督之前任命的第一個隊長,自然不需要再選。
不過他這個人好脾氣,而且很會籠絡人心,手下的幾十個新兵都聽話,而隊長可以自己推薦夥長,所以劉國能和張獻忠作為一起來的熟人,這時候都是他這個隊的夥長。他這個隊也是這支騎兵裡面唯一有點騎兵樣子的,主要是他們一直在軍營負責安置一批批趕到的新兵,早就已經有了不少熟人,在騎兵營開始確定編制時候,只需要再叫過二十三個熟人就行。
一個隊二十六人。
隊長,傳令兵,四個夥長各帶五個兵,其中劉國能兼著隊副。
“攢個屁,說不定哪天死球了,娶了媳婦也是便宜別人,到時候人家花著你的銀子睡著你的女人。”
羅汝才鄙視地說道。
劉國能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幹活了!”
張獻忠說道。
他的日子沒有羅汝才瀟灑,因為安家費和三兩軍餉被他爹帶回家了,只有一個月軍餉的他,沒法出去找女人。
這時候孫守法轉身回來。
羅汝才趕緊起身,卑躬屈膝地迎接他們的營長。
整個官道旁五百騎兵紛紛起身,這些實際上剛剛完成編制的新兵,很多甚至連新軍服穿著都不習慣,不過因為都是嶄新軍服,看起來的確還是有幾分軍隊的樣子。他們還沒有配上真正長矛,都是訓練用的,實際上就是一個前頭木製圓球而且包著棉花的木杆,不過這也足夠了,畢竟他們又不是真正打仗。
“上馬!”
孫守法喝道。
“快都上馬列隊!”
那些哨長和教官拎著鞭子喝道。
這些騎兵一片混亂的上馬,緊接著在哨長和教官們呵斥中,跟隨他們的隊長在官道兩旁列隊,雖然沒有過訓練,但都會騎馬,排列整齊不可能,但簡單地佇列還是會的。那些哨長和教官在他們旁邊疾馳,不斷用長矛抽在排列不合適的騎兵身上,這些全是在遼東身經百戰的老兵,一個個都稱得上殺人如麻,新兵們在他們的罵聲中全都恍如鵪鶉。
孫守法靜靜等待著。
很快各哨哨長疾馳到他身旁報告列隊完成。
在一片敬畏的目光中,孫守法迅速上馬摘下他的鐵鞭……
“進城!”
他鐵鞭一指喝道。
五百騎兵以四列縱隊,跟隨他們的營長直奔城門,四個哨前後排開,哨長在各哨前方帶領,身旁跟著自己的傳令兵,教官們遊弋在縱隊外,不斷來回疾馳把那些亂了隊形的抽回去,最大限度保持佇列整齊。
很快他們透過朝陽門踏進了京城。
這支騎兵在兩旁一片混亂地躲避中,沿著朝陽門大街向前轉入崇文門大街繼而轉入東長安街,望著前方長安左門前進。
承天門外。
“諸位舉子,聖旨已經說的很明白,你們的上書萬歲爺已經看了,但如何處置史可法,不是你們該管的,你們是來參加科舉的,那就應該好好讀書準備接下來會試,不該你們管的就不要摻和。史可法犯了罪,不管他是不是為他座師報仇他都是犯了罪,犯了罪就該依律處置,但此刻案情還沒了結,是否還有其他隱情還在審理之際,萬歲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