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們真正目的。
說到底士紳們終究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
抄的又不是他們家。
相反如果能夠阻擋住天啟對這幾家土地民兵化,他們還可以趁機瓜分這幾家的田產
好吧,這樣很無恥。
但是,他們真會這樣做的啊!
當然,主要是他們害怕把楊信這個惡魔再招來。
楊寰不值一提,要說殺個錦衣衛也沒什麼大不了,就目前士紳掌握的團練,就是真殺了錦衣衛也沒事,皇帝在江南又沒有能夠奈何他們的軍事力量。可問題是皇帝手下還有楊信這個兇殘的打手啊,單純江南那點官軍,甚至加上紅巾軍也沒什麼大不了,士紳的武裝更強,可只要楊信一來,那就什麼都別扯了。在這種情況下士紳更願意選擇有限度的容忍,只要能阻止對這些家土地的民兵化就行了,這是他們的底線,單純抄家沒什麼大不了。
“如此要我等何用?”
呂宮不滿地說道。
“長音欲引楊信再『亂』江南否?”
徐霞客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呂宮愕然了一下,緊接著很是不滿地拂袖而去。
他又能怎樣呢?
他這時候已經算是寄人籬下,他家的地早被分了,就靠著世家子的空頭招牌,另外還有在常熟,無錫的幾處店鋪維持生計,他哪有資格讓徐霞客這種有屋又有田的實力派士紳做什麼啊!他是肯定想鬧大,他不怕現在團練立刻發動進攻,一舉『蕩』平那些搶了他屋搶了他田的賊寇,恢復他呂家過去的好日子,可現在他說話已經不管用了啊!
他恨恨地上馬,直接返回了最近的常熟,然後到了錢謙益家,寄居於此的蔣煜把他迎進去。
錢謙益倒是早已預料到。
“看看吧,這就是滿朝袞袞諸公卻鬥不過一個楊信的關鍵,我們自己就不能齊心協力,遇到事情一個個就想著自保,甚至互相拆臺。過去咱們沒有兵,的確不敢跟他們鬥,可如今咱們已經有兵有將,結果還是不敢跟他們鬥,簡直就是笑話。”
他鄙夷地說道。
實際上他這時候正慶幸,如果他沒有被罷官在家,說不定也會被文震孟拖進去
他自認還是很英勇的。
在他看來像這樣的義舉,只要自己在京城,肯定是要參與的,然後他也會落得文震孟的下場,不過這樣算就不應該慶幸呀,慶幸豈不是對不起文震孟這些義士,像自己這樣正義凜然的人怎麼能這樣呢?
總之錢謙益此刻心情也很『亂』。
“想當初他徐家算個什麼?不就是個科舉舞弊禁錮的,如今倒也抖起來了!”
呂宮憤然說道。
很顯然他至今依然不能釋懷。
“這樣要他們有何用?蘇州士紳一年七十多萬兩銀子,養著他們六千人馬,難道就是要他們吃閒飯?需要他們動手的時候卻畏縮不前,這樣他們對得起那些銀子?”
蔣煜同樣憤然說道。
話說他們這批可以說武進流亡士紳最盼望的就是打起來,反正他們已經沒什麼可損失的了,打起來也沒什麼顧慮,輸了他們也不在乎,紅巾軍把蘇州士紳打土豪分田地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在蘇州又沒田地。但如果贏了,那他們就可以趾高氣揚地回到武進,告訴那些窮鬼,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那時候他們就可以恢復過去的輝煌了。
所以他們都想打起來。
但很顯然蘇州這些士紳們也沒那麼傻,不打起來還能維持現狀,打起來一旦把楊信招來,那可就真得想哭都沒地方哭了。
“算了,事已至此,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錢謙益說道。
這時候錢府的管家走進來,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何事?”
老錢說道。
“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管家說道。
然後他將手中一份拜帖捧給錢謙益,同時用目光向他示意了一下,示意他這件事沒那麼單純,後者低頭看了看拜帖上的名字,緊接著眉頭就皺了一下。
“牧齋公?”
呂宮疑『惑』地說道。
錢謙益看了看他和蔣煜,突然將手中的拜帖對著他們展示。
呂宮二人一看上面的名字,臉『色』立刻就變了,然後瞪大眼睛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錢謙益。
“請!”
後者說道。
那管家趕緊出去,很快帶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