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都督怒道。
“此事不一定是許都吧?
說不定是楊寰帶的銀子太多,真的引起了土匪覬覦,那一帶山林密佈土匪還是不少的,許都此時哪還有膽子再『露』面。”
顧秉謙笑著說道。
“顧閣老,說這個您自己信嗎?”
楊信鄙夷地說道。
脾氣很好的顧秉謙只是捋著鬍子微微一笑。
“就算是許都等人潛逃回去,勾結土匪救走自己家人,也無需太過小題大做,讓浙江巡撫和錦衣衛繼續搜捕就行了,幾百土匪而已,這種小事何須勞動河間侯和大軍。”
孫承宗笑道。
他已經正式接任首輔。
葉向高和朱國禎已經告老,不過九千歲對他們還是仁至義盡的,葉向高以太傅,朱國禎以少師兼太子太師致仕。說到底他倆的辭職,也代表著東林黨向他的徹底認輸,內閣剩下朱延禧和孫承宗一樣,都不能算是純粹的東林黨。作為北方人,他們更多算清流,不屑於與閹黨同流合汙的,但說他們是東林黨就誇張了。
朝中大臣目前算正式的舊東林黨的也就是都察院那幾個。
但在內閣九千歲已經勝利。
“小事?”
楊信很誇張地驚叫著。
“孫閣老,許都逃走時候就是張名振和十幾個同夥,手中恐怕連飯錢都沒有,不但在錦衣衛的圍追堵截中輕鬆逃回浙江,而且手下突然多出上千裝備精良的黨羽,連忠勇軍都被他們打得慘敗。
楊寰說的很清楚。
他們手中不但有大量斑鳩銃,甚至連大炮都有。
您覺得這是小事?
您覺得十幾個逃犯,幾個月工夫突然擁有一支比官軍裝備還精良的軍隊,並且襲擊錦衣衛,造成上百人傷亡是小事?他們的人是哪裡來的?他們的武器是哪裡來的?他們又是如何在各地搜捕中,將這樣一支軍隊帶到浙江腹地的?如果沒有人給他們提供資金,為他們購買武器,幫助他們到達東陽,就憑他們十幾個逃犯能做到這些?
浙江有一個謀反集團。
許都這些人只不過是這個謀反集團推出來的,而這個謀反集團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在江浙還有很強的實力。
強到能迅速給他提供一支軍隊!”
楊信說道。
話說這簡直就是在邀請他帶著軍隊南下啊,必須是逆黨作『亂』,必須是謀反集團。
“河間侯,你不要總是什麼事情都往謀反上扯,這天下哪有那麼多謀反的人?許都據說一向勾結盜匪,這些人自然就是他過去勾結的盜匪,至於武器還不容易,浙江沿海隨便找個走私商就能解決,就是他勾結土匪救自己家人而已。”
朱延禧無語道。
“隨便諸位怎麼認為,楊某看來此案就是逆黨所為,而且楊某認為逆黨還有更大的陰謀,楊某這就去面見陛下奏請率軍南下討逆!”
楊信說道。
說完他直接起身走了。
後面閣老們面面相覷。
“益庵兄,你速去找九千歲,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南下,此時江南才安穩下來,他一去指定又鬧起來,必須讓九千歲明白,不能再讓他鬧下去,咱們大明經不起他折騰了。”
孫承宗對顧秉謙說道。
顧秉謙點了點頭,立刻起身去找九千歲了,黃立極想了想,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到底是不是他們所為?”
孫承宗很直接地問徐光啟。
“不出意外,應該是有人故意想挑起事情,此事容易查,既然用的是斑鳩銃,那麼多數就是松江產,這時候廣東船很少北上,佛山那邊產的沒這麼快到他們手中。更何況這麼短時間他們也訓練不出人來,最大的可能是有人給他派了懂的,常勝軍和常捷軍裡面不少復社的,何剛與許都是生死之交,他可是常勝軍副統制。
此事也很容易查。
但似乎沒有必要去查。”
徐光啟說道。
這種事情他猜都能猜出來,肯定是有人資助許都,目的是什麼暫時還不好說,但這個人在江浙絕對有相當強的能力。
這個人還不是文震孟一類,必須得是真正大佬級別。
“的確不用查了。
但需趕緊去信讓他們收手。
這種非常時期就別鬧了,好不容易安穩了些,他這些天就是等,等一個南下的理由,一個能讓陛下同意他帶兵南下的理由,而陛下對許都這些人又是切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