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鄉賢會敢找誰家的麻煩,『逼』急了難道不能跟徽州那些學?瑪的,這日子真沒法過,工錢天天扣,糧食越來越貴,鄉賢會那幫老東西這是害怕了,他們不想掏了錢最後還一場空,花錢上能摳則摳,就想著讓咱們白乾活。”
那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
浙江士紳已經心裡沒底了。
雖然他們依然在全力以赴,但銀子是越來越不想往外拿,畢竟一旦輸了就雞飛蛋打,向外面買原料那是沒辦法,但內部這些苦力,工人之類就能拖則拖。同樣他們控制的糧食價格不斷提高,以便從民間儘可能搜刮更多財富,這樣把損失轉嫁出去,反正他們控制土地控制糧食貿易,糧食價格他們說了算。
這樣到最後就算嚴州守不住,需要投降了,也能在手中攢出盡可能多的銀子,畢竟楊信還得要他們掏助餉的。
農民還好點。
畢竟浙江這地方適宜農業,就算四周山林挖野菜也能湊合。
但這些苦力和工人,就只能在他們壓榨中忍受了,最初經濟發展帶來的短暫紅火之後,士紳們越來越原形畢『露』。
這都未必趕得上過去啊!
“唉!”
何福長嘆一聲。
這時候他走上跳板,但因為沒吃飽飯,又連續乾重體力活,在這晃動的跳板上倆腿一陣發軟。
他驚叫一聲。
緊接著整個人向前倒下。
不過他還是拼盡全力,讓那箱硫磺砸在船上,只可惜沒全砸上,只是硬生生砸在邊緣,伴隨木箱的碎裂聲和裡面硫磺的撒落,他也墜落在了江水,在冰冷的江水刺激下緊接著清醒,忙從裡面爬起來,但爬起瞬間,一個鞭子落在他肩頭。
“廢物!”
喝罵聲響起。
他沒敢說話,低著頭爬上碼頭,然後虛弱無力地躺在那裡。
但緊接著鞭子再次落下
“你怎麼還打人!”
同伴急忙抓住監工的胳膊。
“瑪的,想造反啊,再多事連你一起抽,把這廢物拖到一邊,要死到一邊去死。”
監工說道。
“慢著!”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王管事!”
監工趕緊卑躬屈膝地說道。
然後一個拿著算盤的傢伙出現
“先把這賬算算,這箱硫磺看著得撒了四十多斤,就算四十斤吧,這批硫磺是一斤七分銀子買的,四十斤就是二兩八錢銀子,再加上罰款,就算三兩,先把這三兩銀子掏了。”
王管事說道。
何福傻了一樣看著他。
“怎麼?毀了老爺的貨,你以為就不用賠了?”
王管事一瞪眼喝道。
“你們光這個月就扣了他七錢銀子的工錢了,快半個月給你們白乾,大不了以後再從工錢里扣就是了!”
那同伴說道。
“一碼歸一碼,工錢是工錢,賠的是賠的,咱們都是講規矩的,你們做錯事扣工錢天經地義,可要你們不賠這銀子,對不上賬面就得找我了,趕緊的,身上沒銀子就回去拿,還以後慢慢扣?你今晚跑了我找誰去?”
王管事說道。
“王管事,小的一個月才領了一兩銀子,如今米價都一兩半了,家裡就連買米的錢都沒有,哪裡來的銀子賠?”
何福哭著說道。
“那不行啊!”
王管事說道。
“你們不開工錢,反倒要我們給你們錢?你們講理不講理!”
那同伴怒道。
“對呀,王管事,這天天扣工錢算怎麼回事?”
“我這個月才領了不到一兩,家裡天天數著米粒喝稀,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
那些苦力紛紛吵嚷著圍上來。
“幹什麼,想造反啊,都趕緊幹活,不幹活哪來工錢?”
監工喝道。
“我們幹活你們也沒見給工錢,瑪的,老子不幹了,兄弟們,咱們不伺候他們了,老子一個月領的還沒你們扣的多,這活還幹個屁!”
那同伴怒道。
“狗東西,敢罷工?把他抓起來送衙門!”
王管事喝道。
“老子願意給你們幹活就幹,不願意就不幹,老子又不是你家奴才,憑什麼不能不幹,老子就不幹了,兄弟們,他們不給咱們說法,咱們就都不幹了!天天扣工錢,老子撒泡『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