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
孽畜,還不快給都督磕頭。”
任世藩說道。
那年輕人趕緊趴在那裡磕頭。
“起來吧,我就喜歡年輕人,賞你了。”
楊都督拿顆寶石扔給後者。
“謝都督賞賜。”
任世藩父子趕緊感謝。
“看你們不像土人吧?”
楊信說道。
“回都督的話,下官祖籍應天府溧水縣,祖上是隨傅穎國入蜀的部將,因熟悉土人民情,就被封世襲長官司。”
任世藩說道。
“這也是功臣之後啊,那就趕緊回去,把你部下青壯也帶來。”
楊信說道。
“呃,下官治所距此近百里。”
任世藩愕然道。
“隨你便,一個青壯二兩銀子,到的就有份。”
楊信說道。
“孽畜,還不快騎馬回去叫人來伺候都督。”
任世藩毫不猶豫地一腳把他兒子踹出去。
其實他那個近百里只是誇張而已,九姓司在興文縣旁邊的久慶,距離這裡直線距離也就三十公里,只不過地形崎嶇不能算直線,但無論如何這時候騎馬肯定能在天黑前趕回去,剩下就看那些青壯能不能一天步行百里了,不過想來有二兩銀子可拿,他們拼了命也會趕到的。
任家是長官司。
這屬於縣級土司,宣撫司相當於府級土司,不過任家雖然是漢人,但治下屬民卻是夷民。
楊都督滿意地繼續欣賞風光。
而這時候奢崇明已經回到了他的宣撫司,然後一臉鐵青地直奔後院一處單獨的小院。
“奢公,何人將公氣成如此模樣?”
黃澍坐在那裡喝著茶說道。
而在他旁邊是奢寅,很顯然兩人的交情不錯。
不過這也難怪,說到底奢寅也不過是偏遠土司少爺,跟這種江南花花世界來的根本不是一個境界,黃澍稍微用點手段,就能讓他感受一個新世界,什麼秦淮風月,什麼勾欄衚衕,什麼揚州畫舫,奢寅這樣的土包子懂什麼?他見過那些新奇花樣,懂那其中滋味嗎?看看他周圍都是些什麼貨『色』,他知道那些小廝的好處嗎?
他也就懂霸王硬上弓。
“朝廷真想改土歸流?”
奢崇明一臉凝重地說道。
“奢公,這改土歸流從萬曆三十五年時候就喊出了,您是今日才從夢中醒來嗎?這朝廷對西南土司的最終目的,無非就是改土歸流,不改土歸流如何才能收稅,奢公說說你已經多少年沒交過糧了。”
黃澍說道。
土司也是交稅的。
只不過是類似包稅的方式。
朝廷給土司定一個稅額,比如水西土司就需要每年交一定數量的糧食,土司不是說不交稅的,另外還得進貢一些特定物品,比如九姓長官司就得貢馬,但實際上到這時候連士紳都不交,難道還指望土司交稅?他們交的數量也不多,地方官也怕他們造反,最後就變成基本上沒人交了,廣西養不活靖江王,就是因為土司都不交稅。
奢崇明當然也不會交。
稅倒是不重要,可這個改土歸流他真受不了。
不過算算他周圍真沒有多少沒改土歸流的,隔壁播州平定後改土歸流了,只剩下幾個小的長官司不值一提,另一邊鎮雄嘉靖年間就曾經改土歸流,只不過後來又改回土知府。但鎮雄隴家之前因為水西安家安堯臣冒姓隴,試圖奪土知府之位,同樣也鬧了多年,後來才由萬曆強行找了個隴家的旁支繼承,現在對朝廷正感恩戴德。
可他這裡真不行啊。
萬曆三十五年就有改土歸流之議了。
“奢公,您要是還想委曲求全,那就請把小侄綁了送給楊信,剩下無非就是向那昏君搖尾乞憐,但您已經得罪了楊信,就算交出小侄,他也一樣攛掇那昏君改土歸流,您早晚都得挨這一刀。要是您還想昂著頭守住祖業,那就索『性』聯合安邦彥奮起一搏,四川能打的都調走了,你們兩家合起來十幾萬大軍,估計一鼓作氣都能打到成都。
明玉珍之業可得。
再說您也不是造反,您只是被『奸』臣『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起兵清君側。
等打到成都就擁蜀王為首,那時候順流出川清君側,江南早已經對這『奸』臣忍無可忍的群賢蜂起響應,轉眼半壁江山就拿下。
若那昏君仍舊不肯改弦更張,那時候咱們在諸王間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