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才是個都司,那就只能說自己的智商和人家差距太大。
既然這樣……
看著就行了。
這年頭這種錦衣衛特務頭子,哪個不都是心狠手銬,殺人不眨眼,
一共兩百名火槍手的射擊持續一個迴轉,當第一批開火的火槍手打出第二輪子彈後,楊都督終於下令停止了射擊。
然後一直躲在旁邊的羽指揮使哭嚎著撲在了屍山血海中。
“奸臣,我跟你拼了!”
馬千戶悲號著舉刀衝向楊都督。
下一刻他前方二十支火槍噴出火焰,然後馬千戶就像某些電影中的英雄形象般在子彈撞擊中不斷顫抖著。
然後倒在死屍間。
“羽指揮使御下無方,致使所部軍戶作亂,革職吧,馬千戶為亂首,意圖行刺本都督被當場擊斃,抄家吧,所有參與作亂軍戶,死了的家屬分散遷移廣西和貴州各衛所,活著的就免了死罪,無論之前官職為何,一律分散發往廣西和貴州各衛所為兵。”
楊都督拿個手帕掩著鼻子,阻擋血腥氣侵擾他那敏銳的嗅覺,同時一臉厭惡地說道。
然後他昂然返回總兵府。
外面羽指揮使哭得撕心裂肺一樣。
當然,沒有人知道楊都督為何如此殘酷鎮壓這些軍戶,當街擊斃四百多原本只是請願的軍戶,只能歸結於他那喜怒無常的性格,不過這件事對於廣州軍民來說,也僅僅是一個很快就過去的談資。對於大明帝國來說,僅僅是邸抄上一句廣州左衛軍戶譁變,楊都督鎮壓,擊斃數百,餘眾畏伏,別說是皇帝了,就是兵科那些和楊都督勢如水火的給事中們也僅僅是掃一眼拉倒。
不過那四百多具死屍效果也極其明顯……
“你們都沒吃飯嗎?”
楊都督舉著喇叭筒很兇殘地呵斥城牆上幾個奄奄一息計程車兵。
這是他的第二次考核。
考核條件和第一次一樣,只不過這一次他騎著馬親自在城牆下督促,然後在他的呵斥聲中,那幾個都趴在女牆上半死計程車兵全都哆嗦一下,緊接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般爬起來踉踉蹌蹌往前繼續跑。
楊都督現在恍如惡魔一樣啊。
誰也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會不會像對待廣州左衛那些軍戶一樣,心情不爽直接排槍打,排槍打了不算還把人全家扔到廣西,話說那幾個營的駐地如今都已經被清空,男女老幼哭著被押上船。上萬口就這樣被他一句話全都攆出廣州,然後分散到廣西和貴州那些衛所,這樣的人在下面看著,就算累死在城牆上也不能停,萬一他也不爽那就不只是全家倒黴了。
親戚朋友全跟著倒黴啊。
總之城牆上已經筋疲力盡計程車兵們,全都像被鞭子抽著一樣加快速度。
“都快點,最先到的一百名拿銀子,最後到的一百名挨鞭子!”
楊都督舉著喇叭滿意地說。
這支新軍對他來說很重要,因為這時候的兩廣缺少一支能夠真正鎮壓地方的精銳軍團,明朝在兩廣實際上就依賴狼兵,兩廣總督所部用於大藤峽作戰的就是狼兵,粵西,粵西北這些陸上防禦重點,全都是狼兵駐紮。明朝對大藤峽的原則就是以狼制瑤,有瑤必有狼,但兩廣衛所軍卻全都糜爛,只有水師還勉勉強強有點戰鬥力,陸上的衛所軍也就能鎮壓一下民變。
這樣肯定不行。
兩廣必須得有一支真正的機動作戰力量。
至於這支軍隊的軍餉並不難解決,如今遼東戰局已經穩定,不需要像原本歷史上一樣恍如填無底洞般填銀子,天啟有足夠的財力維持這一萬軍隊,而他們作為天啟直屬的軍隊,同樣也能鎮壓在廣州,從廣州士紳手中榨取更多銀子。說到底大明皇帝為什麼在廣州海外貿易上撈的最少,還不就是廣州各衛已經不能為皇帝鎮壓地方,為什麼咱大清可以隨時逼迫十三行貢獻財富,不就是廣州將軍拎著刀在旁邊看著?
天啟需要一支類似廣州駐防八旗一樣的軍隊,而這支軍隊就可以給天啟充當這個角色。
“你,不想死就繼續跑,跑不動就走,走不動就爬,到不了的這輩子也就不用再走路了,!”
楊都督舉著喇叭繼續嚎叫。
被他威脅計程車兵擦了把眼淚,崩潰一樣哭嚎著,然後扶著女牆掙扎向前……
“叔父!”
後面楊寰催馬趕來,打斷楊都督的惡趣味。
“澳門的加急。”
他把一封加急公文遞給楊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