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軍。
必須搶先控制永寧。
“都回去準備,漆應,你立刻返回西城準備動手,剩下樊龍攻上橋,張國柱攻下橋,奢史都渡河進攻,崇輝,國楨出城從城外佯攻。”
奢崇明說道。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的死士,原本永寧衛逃亡軍戶漆應立刻起身返回西城,東西之間無非一條河,對於這些土生土長的人來說有的是小路可以繞過兩座橋然後潛入西邊,而其他將領也都一片亢奮地湧出去,各自集合部下準備向西城進攻。
奢崇明卻坐在那裡看著黃澍……
“黃生員,你倒是很能蠱『惑』人心啊!”
他說道。
“奢公,您有別的選擇嗎?”
黃澍笑著說。
他現在的確可以笑了,無論怎樣奢崇明終究還是動手了。
“那你就繼續蠱『惑』吧,奢辰,帶人送他去水西,如果他不能遊說安邦彥起兵,遊說你姑姑加入,那你就把他的皮剝了餵狗。”
奢崇明對他的另一個兒子說道。
後者答應一聲,黃澍很坦然地一抱拳,然後跟著奢辰離開,而後面奢崇明長嘆一聲,很顯然他也不能說信心十足。不過有一點他倒是確信,至少他自保是沒問題的,只要徹底控制永寧城,那麼他就不用擔心這一點,剩下只是看安邦彥那邊了。
而此時西城揚武坊。
“楊都督呢,楊都督到底哪兒去了?”
本地生員周鼎,憤怒地質問張懷義。
“對呀,楊都督呢!”
“楊信呢!”
一幫士紳商戶圍著張懷義憤怒地聲討著。
“都鬧什麼?都督在靜休,準備帶領各軍迎敵,不要在此擾『亂』軍心!”
任世藩喝道。
“靜休?怕是臨陣脫逃了吧?他挑動咱們和奢崇明衝突,肆意妄為惹出『亂』子,眼看大戰在即卻臨陣脫逃將咱們賣了,那咱們何必打下去?咱們與奢家做了幾百年鄰居,也算得上相處融洽,咱們為何給楊信做這個替罪羊?照我說咱們還不如湊些銀子去奢家賠禮道歉,左右都是鄰居,犯不著因為一個外人而打起來,若諸位有意那周某願意跑這一趟。”
周鼎說道。
“對,先去跟奢家談談,得罪他的是楊信又不是咱們,咱們跟奢家無冤無仇犯不著為此拼命!”
另一個商戶同樣喊道。
“諸位,如今大戰在即,我等應當齊心協力才是。”
任世藩喊道。
“齊心協力?那你把楊信找出來與我們齊心協力啊?他自己都臨陣脫逃了,咱們還打什麼?兄弟們,都把刀槍收起來,咱們與奢家是鄰居,遠親還不如近鄰,何況咱們與那楊信無親無故,何必為他賣命?你們以為那楊信是什麼好東西?他是『奸』臣,在朝廷就惹得天怒人怨,這些年殺了無數忠臣義士,他禍害完江南廣東遼東還不夠,如今又來禍害咱永寧,咱們絕不能跟著他為虎作倀,倀……”
周生員倀不下去了。
他瞪大眼睛,愕然地看著對面從指揮使司衙門走出來的楊信。
四周同樣一片寂靜。
楊信徑直走到了周鼎面前。
“你剛才說什麼?我是天怒人怨的『奸』臣?”
楊都督說道。
好吧,他回來了。
無非就是往返二十公里,以他的速度哪還用倆小時,漆應只知道他失蹤了,正常思維都認為他是臨陣脫逃了,哪還會想他緊接著又回來,不過他倒沒想到正是他的離開,讓奢崇明下定了決心。
“都,都督,生員是說,生員是說都督乃公忠體國的大忠臣,這闔城軍民就仰仗都督了。”
周鼎笑得跟哭一樣。
“可我明明聽到你說我是天怒人怨的『奸』臣。”
楊信說道。
周鼎腿一軟直接跪下了。
“都督饒命啊,生員一時鬼『迷』心竅胡說八道,都督饒命啊!”
他哭嚎著。
四周那些士紳商戶全都戰戰兢兢地看著。
“既然你說我是一個天怒人怨的『奸』臣,那我也就只能像『奸』臣一樣了。”
楊信說道。
說完他一腳將周生員踹翻,然後掐著他脖子拎起來,毫不猶豫地向前丟擲去,倒黴的周生員尖叫著劃出一道弧線,一下子飛過橋頭街壘,飛出三丈多遠,就那麼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