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
他是帶著軍隊在前線遇伏,後衛被截斷,他帶著少量士兵轉頭回去救援,但所部士兵戰場潰敗,這時候此前詐降的安邦彥親信陳其愚突然把他撞落馬下,接著被俘不肯投降被殺。奢安之『亂』明軍兩個主要統帥,他和朱燮元一東一西指揮這片戰場,大仗險仗多數是他打的,解貴陽之圍,殺宋萬化,打垮安邦彥的主力將其趕回水西,這些都是他乾的,但名聲卻被朱燮元蓋過。
就是因為後者他穩。
當然,後者他穩是因為後者不改土歸流。
而他是改土歸流派。
正是因為他解貴陽之圍,而且殺了宋萬化之後,試圖對這一帶進行改土歸流,才讓兵敗逃回水西的安邦彥得到土司們支援捲土重來。
相反朱燮元卻一直穩紮穩打,以安撫那些土司為主。
“有人來了!”
楊信說道。
王三善喊了一聲,轎伕立刻把轎子抬進一片黑影,楊信緊接著出去隱藏在暗處,直到王三善走出五十米他才悄然跟隨,很快王三善前面一隊土兵出現。
“王公!”
為的拱手行禮。
“行了,趕緊些!”
王三善大聲說道。
那人帶著土兵仔細搜查,同時讓其幾個辨認轎伕和護衛,甚至還有不少土兵向這邊搜尋,確定王三善真沒帶著一個尾巴,那人才隨意地客氣幾句,然後帶著王三善走向前面的軍營。他們卻不知道,後面五十米外一個幽靈般的身影正在跟隨,因為是深夜而且是月初,星光下他們根本看不到這麼遠。
但楊信可以看到他們,也能夠聽到他們的說話。
很快這些人進了軍營。
王三善一路不停說話,迎他的人就是原本歷史上坑死他的陳其愚,兩人以前就認識,而且這個陳其愚也是讀過書的,兩人談的頗為融洽,陳其愚絲毫不知道,後面有個耳朵堪狗的傢伙在聽著他們說話,並且以此確定軍營裡面他們的位置。而楊信一邊跟蹤著他們,一邊悄然溜進了這座軍營,雖然戒備森嚴,但對他來說就沒有戒備森嚴這種事情,尤其是他穿著土人服裝,說話也一樣,可以說在軍營裡堂而皇之地跟著。
安邦彥很小心,甚至這座軍營也不是會面地點。
很快他們出了軍營。
楊信也同樣跟出,他們這樣一直走出一刻鐘,才到了附近山林,但這片山林卻藏著無數土兵,靠近的時候一隊土兵堵住,為的被陳其愚稱為阿成。
應該是安邦彥的另一個弟弟。
他們的語言阿是尊稱,阿什麼不是隨便稱呼,而對上層貴族級別的尊稱。
阿成帶著人再次檢查,同樣派出土兵搜查後面,在確定沒有楊信跟著後才放他們進去,而阿成帶著土兵重新隱入山林。
不得不說楊都督給他們造成的壓力太大,搞得就像一群驚弓之鳥般,不過也不能說他們膽小,畢竟他們是真害怕,那天被楊信串了糖葫蘆的是安邦彥手下大將吳楚漢和土目何尉,都是安邦彥手下真正的親信,地位絲毫不安邦俊差的,結果就那麼在自己的軍營,被楊信拿人頭串了糖葫蘆。
那兩個苗仲也是一方小土司級別的人物,還是被安邦彥親自派人邀請加入的,結果同樣被楊信殺死。
現在他們的部下都想撤了。
其他這些尤其是安邦彥,那是真睡覺都做噩夢啊!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噩夢正在不足百步外,悄無聲息地穿過一片樹叢潛入山林邊緣,甩出繩索和飛爪緊接著上了樹。
他在下面無法靠近,那些隱藏的土兵是瞞不過的。
但在樹上不一樣。
他就像泰山般,用他的生絲繩悄無聲息的在漆黑的樹冠間轉移,鎖定沿山路而行的王三善,後者依然在不停說話給他提供引導,不得不說這種時候學富五車的優勢就體現了。最終王三善的轎子停在了一處看起來空無一人的廢棄小院裡,這應該是城裡哪個士紳玩採菊東籬下的,就幾間小屋一片花園,但卻沒有任何燈光……
好吧,緊接著有了。
“王公,久違了!”
久違了的安邦彥站在正房門前拱手迎接王三善。
而且不只是他。
在他身後還有七八個人,看起來都是有些身份的,最少也是土目級別,很顯然安邦彥對這場會面極其重視,不但自己,連這些次一級的都參加了。
“安同知,你倒是小心啊!”
王三善走出轎子不無諷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