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的匠戶,都有妻兒老小不用擔心,但以後全國各地的獻寶者不斷到來,很難保證一個個身份都沒問題,就算身上帶著路引也根本沒用。因為大明朝偽造路引的產業,就像現代火車站廁所牆壁上貼的小廣告一樣繁榮,萬一真有個死士帶著查不出身份來源的偽造路引,借獻寶之名混到皇帝身邊隨便用什麼給他開一下。
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個問題上必須足夠謹慎才行。
“臣還是之前的建議。”
楊信說道。
他之前的建議就是那個少年近衛團。
在外地秘密購買一批半大小子,十四五的,然後在皇宮進行軍事訓練,單純的保鏢而已也不需要多麼強的武力,就是給他們配上盾牌和短矛,他們只需要學會紀律化組織和保護皇帝就行,另外一定要水性好。而這些人在皇宮單獨住在一處,比如說在南海一帶圈出一片封閉區域,這些近衛只要進了宮,除了跟隨皇帝充當保鏢外不準離開這個軍營。
三年。
一批近衛服役三年。
三年裡他們不準同外界有任何接觸。
除了訓練和保護皇帝其他什麼也不做,反正天啟也沒有出皇宮的習慣。
三年後這批人也成年了,那時候皇帝從皇宮找一些該打發出去的宮女,一人賞賜一個離開皇宮,然後再賞賜一筆銀子一塊地該幹什麼幹什麼。
但在他們的這三年服役期裡,任何他們接觸外人和外人接觸他們,統統都是死罪。
這樣就可以了。
天啟的安全差不多就能夠保證了。
反正他這樣的,一般也就是個落水,然後吃了太醫院那些不明不白的藥,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刺殺行動幾乎不可能,只要他不出皇宮就行,孤狼級別的刺殺或者收買宮女太監這種事情有親衛來負責。這些親衛哪怕都是少年,只要嚴格訓練並且確保忠誠,也足夠對付哪怕所謂的武林高手了,反正皇宮的守衛還不至於讓人把手槍帶進來。
而這些親衛不能接觸的外人包括宮女太監,除了九千歲,楊信,或者九千歲指定的人,其他任何人不準和他們說話,發現直接處死。
“這樣是否太小題大做了?”
天啟笑著說。
他和九千歲目前都還缺乏這種覺悟。
這一點從那些鐵鍬就知道了,天啟自己肯定不會想那麼多,九千歲估計也是在這方面大意了。
“陛下,您知道武廟是如何駕崩的?”
楊信說道。
天啟立刻不說話了。
這個他還是隱約能明白的,雖然他這一系是因為正德之死才得到皇位,但正德的死也絕對是個警示,是不是楊廷和乾的不好說,但死得不明不白也是實實在在的。
“不僅僅是近衛必須可靠,就是陛下日常飲食也需注意,那些不敢保證的東西儘量別吃,尤其是生病之後更要小心,太醫院的藥儘量不要服用,這東西容易吃出危險來。
您這個年齡沒有什麼大病。
無非就是個傷風感冒,服用什麼藥隨便出去找個好的郎中一問就懂。
讓我大爺親自出去抓點藥,然後讓奉聖夫人煎了就行,您這年齡不用服藥也就是扛幾天自己好了,日常勤於鍛鍊著點,早晨在宮裡跑跑步,多喝水,勤洗手,那手上有什麼您自己也都看到了。
我在的時候找我就行。
真有重病我在外面也可以派人給我送信。
哪怕從遼東回來,我在驛站換馬三天也夠了。
臣說話直接了些,但陛下既然之前說過與臣兄弟一般,那臣就必須這樣直說。
大明目前可謂積弊已久,外面的人都已經盤根錯節,咱們不可能知道他們藏在地下的根都已經伸到了何處,咱們知道的都是明的,但明的始終都不是最可怕的,隱藏在地下的才是最可怕的。這皇宮裡宮女太監無數,絕大多數都是從神廟時候留下的,短短一年多點而已,咱們能知道這麼多人的底細?咱們能知道這裡面有哪個人暗地裡領外人的銀子?
世廟之事真就是幾個宮女那麼簡單?
不小心不行啊!”
楊信說道。
大明太醫院的藥真不能隨便吃。
實際上那是最容易下手的途徑,另外那些太醫也根本沒用,太醫治病的首要原則,就是治不好可以,但堅決不能冒險,一個負責任的太醫開藥就是最溫和效果最慢,甚至有可能根本沒用的藥。
指望他們本身就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