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們都已經明白了熊廷弼之死的真相。
楊信不是栽贓陷害。
熊廷弼真是被那些激進的南方士紳,僱傭孫得功在戰場上暗殺的,而劉一燝就算不是主謀,至少也是參與了這個計劃,而且這些人還將把柄留給楊信,現在楊信手中肯定掌握了足夠的東西。
但這個狡猾的小壞蛋卻並沒有再次掀起一場大獄。
那麼他就肯定別有所圖,想借著這件事達成其他方面的目的,接下來就該是談判了,想保住劉一燝,避免楊信把此案擴大化,從而導致東林黨再一次慘遭重創,那就必須得答應他一些東西了。
王化貞可是叛變了。
一個他這樣級別的叛徒會造成一場災難。
這個災難會不會降下,那可全在楊信的一念之間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
一處專門的會客室內,楊信端著茶杯說道。
“第一,之前我和孫兵部關於蒙古那些人封爵的奏摺,我不希望再出現內閣不出票擬,或者六科不給透過的事情。”
他說道。
“可以!”
韓爌很乾脆地說道。
這個不重要,至少跟東林黨無關,反對也只是意氣之爭,但現在明顯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
“第二,衍聖公很快就會上一道題本,請陛下重視君子六藝,在這一科的會試前加入對舉子的六藝考核,禮樂就不必了,這個想來都不會不合格,書也不用了,會試的試卷就能看出書法,剩下射御數必須考,只是把駕車改成騎馬,統一起來考騎射,數單獨考。”
楊信說道。
“楊僉事,這是考武進士還是文進士?”
何宗彥怒道。
這肯定是楊信搞的,然後強迫孔胤植上奏。
數沒什麼,讀書人多多少少會涉獵一些,就算要差也是一樣差,可這個騎射就完全是對南方,尤其是南直隸,江西,浙江,福建這幾個科舉大省士子們的歧視了,話說這些地方計程車子誰能拉開弓啊?誰會騎著馬跑啊?他們出門都坐船坐轎子的,會騎馬的估計十個挑不出一個。但北方士子不一樣,他們多多少少都肯定會騎,這裡出門要追求速度只能騎馬,至於遼東,西北這些地方計程車子,那不會騎馬跟本就出不了門。
射箭估計同樣多數都會。
他們就在那樣的環境裡,不會騎馬射箭反而不正常。
“何閣老,你聽我說完,這不影響他們的會試,他們會試一樣還是該如何考就如何考,再說進士就不會騎射嗎?熊公就會,所以我們要相信士子們的君子六藝!不過那些考核不合格的,狀元是別想了,這樣的就算考會試第一,殿試也沒有參加的資格,好在陛下開恩還是會賜三甲的。
而考核前十名的舉子,無論會試成績如何,都可以參加殿試,最次也是個三甲。
我們大明如今內憂外患,做官的必須要像熊公一樣。
能文能武。
武不求能上陣殺敵,但至少要做到面對敵人能拿起武器,人家唐朝的文人能上馬砍人下馬寫詩,我大明的文人總不能不如唐朝吧?”
楊信說道。
“可以。”
韓爌說道。
其他幾個閣老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諸位,這不是什麼壞事!”
韓爌說道。
一幫閣老瞬間鄙視之。
韓爌是山西蒲州人啊,他當然不會反對這個了。
但其他人也無話可說,畢竟考核不合格也不是說不能中進士,三甲那也是進士,賜同進士出身也是進士。
“第三,
第三沒有強制性,只是晚輩提出的一個建議,供諸位參考的。
諸位只要答應前面這兩項,楊某對於這個案子可以保證秉公處置,當然,我本來也是要秉公處置的,但至少在抓住黃澍,有確鑿證據之前,錦衣衛是不會因此而隨便逮捕人的。”
楊信說道。
“第三是什麼?”
韓爌疑惑地說道。
“諸位,讓我們把耗羨歸公怎麼樣?”
楊信笑著說道。
“楊僉事,你不會不知道朝廷的那點俸祿吧?閣下家財數百萬,可以不用在乎吃飯,但別人還要靠著俸祿吃飯。”
何宗彥說道。
“這個,可以發養廉銀啊,所以我才說是一個建議,我們都知道大明的俸祿有點低,官員都做不到海剛峰,但火耗隨意徵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