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揮舞拳頭吼叫著,就像他們真得都交稅一樣,不過這也的確是這些年江浙士紳喊的最多的,甚至還有人在叫囂要南直隸和江西各府一同抗稅。畢竟這是他們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事實上大明朝士紳抗稅到這時候,已經成了可以說日常『操』作,這個鍋萬曆難辭其咎,雖然他也是缺乏控制力,但對那些抗稅的軟弱處理可以說助長這股歪風。
尤其是江浙。
蘇州抗稅之後萬曆那個“原因公憤,情有可矜”的聖旨用詞,讓這種原本需要強力鎮壓的行為成了合理的。
同樣葛成英雄般的結局,也讓抗稅成了光榮。
這傢伙至今還沒死,萬曆三十年就判處他死刑,現在都萬曆的孫子當皇帝了,他依然活得很好,原本歷史上自願給五人墓守墓,一直到崇禎年間才病死,這樣一個特殊的符號,讓抗稅者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
直到現在也沒能重新整肅起來。
楊信也不行。
他實際上並不關心這個,畢竟稅收這套太『亂』太費精力,而且收效慢,遠不如他到處抄家來的簡單,更重要的是稅收很容易轉嫁給貧民,但抄家可以讓他趁機分田。
所以他沒興趣管這個。
事實上大明只要把原本該收的稅收齊,也不至於落到處處捉襟見肘,但目前根本沒有哪個省份的稅足額收齊,所有省份都拖欠,最高的都能拖欠到百分之五十。而萬曆對這種事情通常也是寬限,甚至於實在沒辦法了,就找個比如太子冊立之類的理由,直接一筆勾銷拉倒,反正他也清楚不可能收齊,他『逼』也沒用,而且這裡面有不少還是因為逃戶增加導致的。
而九千歲上臺後,那些撒出去的稅監很大程度上就是盯著這個。
那官員怎麼辦?
只好想方設法完成稅收唄!
天啟又免了遼餉,還以聖旨強行規定了火耗不得超過百分之二十,甚至蘇松常一帶不得超過百分之五,這一點感謝海瑞,海瑞強行規定百分之二,雖然現在也在上升,但終究他那裡有個額度。這樣那些官員實在找不出足夠的理由向那些農民下手,另外也怕壓榨太狠老百姓造反,那時候把自己搞得人頭落地,最終工商業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正好九千歲又鼓勵這個。
當官的終究不能說和地方士紳完全一夥,『逼』急了他們也得對士紳下手。
也不用說巧立名目,只要把原本那些被遺忘的稅收整理起來,該收的工商業稅都收,那就能很大程度上完成額定稅收。
最終工商業士紳們越來越感受到壓力。
更何況還有這些年新設立的那些稅種,光一個印花稅就很讓人頭疼,還有那個遺產稅,這個東西簡直令人深惡痛絕。
現在那些貪官就喜歡這個,畢竟這個稅太容易發橫財了。
誰不喜歡遺產官司?
沒有糾紛的,那些貪官汙吏也會想辦法造出糾紛,一個士紳死亡,立刻就會讓地方官興奮起來,他們會透過這個遺產稅,最大限度從中分一杯羹,弄好了宰一隻肥羊就能打發走那些窮兇極惡的稅監,而且自己還能撈一筆。尤其是這種事情危險『性』最小,根本不用害怕會激起造反,實際上有這樣的好事,其他士紳只會一起上割一塊肉。
至於貧民……
貧民有個屁遺產。
總之不僅僅是楊信可恨,貪官汙吏們也越來越可恨,這種情況下抗稅這個詞,越來越頻繁出現在那些忍無可忍計程車紳口中,這時候情緒一激動,喊出來就是正常反應了。
但是……
“諸位,這個詞可不能隨便喊,會死人的。”
楊都督火上澆油。
“抗稅!”
“抗稅,抗稅,就不交稅,看這些『奸』臣怎麼辦!”
……
下面的青蟲們繼續亢奮地高喊著。
雖然他們也不是說真就是要聯合起來抗稅,但此刻在這個『奸』臣面前,絕對不能有任何退縮,這個面子一定不能丟,氣勢一定要壓倒他,再說大家就是嘴炮爽一把而已,又不是說付諸行動了,我們喊抗稅,又不是說真正抗稅,楊信又能把他們怎麼樣?
話說大成殿裡一堆文官,這時候也都在看熱鬧呢。
而且楊信也沒法抓人,整個這一帶全是士子,這場哭廟總共七千多秀才及舉人監生之類,再加上一萬多童生參加,南京周圍的讀書人幾乎全到了,包括部分浙江和江西的。他們堵死了整個文廟周圍,連秦淮河的橋上都擠滿人,再加上那些看熱鬧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