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府,這廣州府的治安堪憂啊!”
楊都督站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看著驚慌地跑過來的程知府說道。
後者哭喪著臉擦了把冷汗。
這場襲擊造成了兩名蕩寇軍和一名錦衣衛死亡,另外還有十二名百姓死於爆炸和混亂中的踩踏,至於受傷者超過兩百,好在都是些輕傷,但仍舊可以說是一場災難。
而知府難辭其咎。
畢竟大明民間是不允許持有火器的。
雖然實際上民間一樣火器氾濫,廣東民間海船斑鳩銃都是標配,就是弗朗機和大炮也有的是,鄉村士紳家同樣如此,實際上廣西士紳早就已經把斑鳩銃架在自己的園子裡了。但出現在城裡仍舊可以說知府嚴重失職,更別說還是讓這麼多刺客埋伏在府衙幾乎隔壁了,說知府有同謀嫌疑都行,程光陽這個廣州知府,無論怎麼算都是做到頭了。
“玉嵛兄!”
程知府這時候也看到了抬出來的黃士俊。
“黃士俊有主謀嫌疑,先押到澳門嚴加審訊。”
楊都督說道。
可憐的黃士俊在擔架上舉起一個手指。
“十萬兩?”
楊信說道。
黃士俊瞬間瞪大眼睛,舉著那個手指掙扎著想說什麼,但因為被爆炸氣浪撞得從樓梯滾落,結果把舌頭咬傷了,再加上是仰面被綁在擔架上,所以他說話很不清楚,根本表達不清自己的意圖。
“那就十萬吧,通知黃狀元家準備十萬兩保釋金。”
楊都督說道。
好吧,黃士俊其實是萬曆三十五年狀元。
黃狀元悲憤地揮舞著他那根手指頭,眼角流著悔恨的淚水,就那麼掙扎嗚咽著被士兵抬走了。
後面是李覺斯。
“主謀之一,抄家!”
楊信說道。
昏迷的李舉人對此情緒穩定。
“這不是刺客打的?”
程光陽看著他的滿身鮮血愕然說道。
“刺客企圖滅口,被我搶下了,他這個證據確鑿,本都督親耳聽到他在指揮那些刺客開火扔火球。”
楊信說道。
“草民也聽到了!”
……
幾個在現場的百姓義憤填膺地喊道。
既然這樣程知府也就乾脆閉嘴了,然後李覺斯被抬走,至於他的抄家由楊寰負責,這時候已經帶著一隊蕩寇軍啟程,估計已經出了廣州城,李覺斯家是東莞的,現代還有紀念館呢,這樣算起來明天楊都督的橫財就可以進賬了,這種事情必須得快,不能給他家人留出卷財逃跑的機會。
堅決不能出現抄圓嘟嘟家那樣的錯誤。
緊接著押出的是梁士濟,不過他沒有受傷,實際上他已經到下面等著黃士俊二人了,楊信是因為他在下面接黃士俊才一併拿下,他是本地人,這時候家裡人已經拿著會票等著,所以押出來之後直接回家,只不過五千兩會票直接揣進楊都督錢袋。
不得不說這個保釋金真好。
實際上除了楊都督抄家,這項制度已經成了九千歲主要財源,到現在實行不到一年,光田爾耕和許顯純就給他撈了五十多萬保釋金。
只不過搞得官不聊生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對於九千歲來說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銀子到手,再說做這種事情田爾耕那些人都有數,他們很清楚哪些人可以下手,哪些人油水最多,京城豪門勳貴無數,沒有人比他們這些更熟悉了。百十萬兩銀子對這些傢伙算不了什麼,畢竟那也是抄出七千萬的地方,至於放到整個大明就更不值一提,總之這項惡政正在成為大明內庫的重要支柱。
以至於戶部都眼紅了。
戶部尚書亓詩教多次提出應該分贓。
就像萬曆時候的礦稅之類一樣,戶部,內庫,皇帝的小金庫,三家定一個瓜分的比例,甚至要求和萬曆時候一樣戶部拿五成。
當然,這是肯定不行的。
九千歲可不是盧受那麼好對付。
總之這個問題還在糾纏中,不過楊信估計著九千歲最後還是會意思一下,畢竟吃獨食總是不好的。
而且接下來還有那些稅監給他撈的,這些稅監早就已經放出去了,而且九千歲總共給了他們一百萬定額,也就是說這些類似巡視員的稅監必須給他帶回總計一百萬兩,誰完不成任務一律吊死,反正內官的生死就他一句話。不過算起來並不多,這年頭當官的都有錢,海瑞那樣的才是不正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