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爐火純青,一到朝廷鬥爭激烈時候就立刻跑路,最終從天啟朝開始大明二十多年黨爭白熱化,這個老傢伙全是以這種方式躲開,就這樣一直活到八十多降清。
甚至始終保持好名聲。
可憐的崇禎還以為他居官清廉怕沒錢回家,辭職時候還給路費呢!
也不知道崇禎地下有知,知道他還有座廣東四大名園之一的清暉園,皇帝陛下有沒有掀棺材板的衝動。
“玉嵛公真是晚輩楷模!”
李覺斯面無表情地說道。
原本歷史他是下一科的進士。
他在崇禎朝做到刑部尚書,固守滁州阻擋高迎祥和張獻忠,廣州淪陷張家玉起兵抗清,在他家門外哭求三天向他借糧,結果他絲毫不為所動,後來憤怒的義軍乾脆不顧張家玉阻攔抄了他家。
而他則挖張家玉祖墳毀其家廟以報復。
甚至清軍找到張家玉遺體時候還是他去驗明正身。
而黃士俊端著酒杯表情毫無波動,儘管他其實聽出李覺斯的不滿,不過他這種人都是好脾氣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恍如浪濤撞上岩石般,外面傳來一片更猛烈的喧譁,李覺斯急忙再次探出頭去……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他亢奮地喊道。
這下子連黃士俊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探出頭去。
外面那些憤怒的百姓終於失控,一下子衝開衙役的攔截,直接撞向了程知府,被嚇壞的程知府驚恐地往大門裡面逃,後面百姓洶湧向前追打,其中一個順手奪過一個窮秀才手中孔夫子牌位,照著程知府砸過去然後正中他腦袋。
程光陽官帽立刻落下。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撿了,程知府捂著腦袋衝進大門,那些衙役趕緊撤進去在一片亂石紛飛中混亂地關門,終於搶在百姓到達前關上府衙,但外面數萬憤怒的百姓依然堵在外面,還有人直接朝裡面扔石頭。但不知道為什麼,三司和察院都沒有人出來干涉,倒是大批衛所兵堵在這些衙門大門外,甚至還架起來鹿角之類阻擋百姓騷擾。
“這不行,這很容易被楊信利用,得去找吳方伯想法阻止。”
李覺斯說道。
他可是在京城聽說了太多楊信的套路,說完他就要往外走,但卻被黃士俊直接拉住了。
李覺斯疑惑地看著他。
“你覺得去年收成如何?”
黃士俊神神秘秘地說道。
“聽說尚可。”
李覺斯說道。
“那往常此般年景可曾有過此等亂子?”
黃士俊說道。
“不是說楊賊帶著人到澳門,讓原本運到廣州的大米減少嗎?”
李覺斯說道。
“他總共加起來一萬人,最近還在那裡一船船捕魚,昨日還有回來的船帶著那裡產的魚糜至此出售,那你覺得他會造成廣州缺糧?有些人想趕他走,但卻不敢公然與他鬥,那就只好讓百姓當炮灰,可要讓百姓當炮灰,這首先得讓百姓恨他才行,鬧吧,就是要這些百姓鬧的。”
黃士俊笑著說道。
李覺斯毫不猶豫地再次撲到視窗。
“父老鄉親們,你們在這裡堵著有何用?都是楊信害得你們,那楊信把你們的糧食都搶走,你們不去找他,在這裡堵府衙有何用?那楊信就在濠鏡,他把運到廣州的糧食都搶去了,他讓你們餓肚子,那你們還等什麼,出去坐上船到濠鏡去,把他們趕出廣東,讓他們滾回北方去!走啊,別讓這些外省人欺負咱們廣東人!”
他高喊著。
下面的人們紛紛看著他。
“對,去濠鏡把這些外省人趕出去!”
人群中有人高喊。
“走啊,抄傢伙出城,去把那奸臣趕出廣東!”
另外一個聲音高喊。
“走啊!”
“抄傢伙!”
……
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再次匯成激盪的浪濤。
然後就變成所有人的吼聲,與此同時堵在府衙門前的人群開始轉向,洶湧的洪流開始重新湧動。
“看看吧,這就是刁民,話說他們懂什麼?一群蠢貨而已,咱們喊幾句他們就信了,這就是民意,咱們想怎麼操縱就怎麼操縱,話說那楊賊在北方慣會玩這一套,一次次驅使刁民對付士紳,如今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辦,咱們如今就用刁民來對付他!”
李覺斯得意地張開摺扇說道。
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