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您得給這廣東百姓做主啊,這個狗東西一鬧,三十六行的人還怎麼做生意啊。”
吳中偉說道。
他其實是想說這樣三十六行還給咱們錢幹什麼?
大明朝從廣州一年出口幾百萬兩的貨,法定十抽一的稅,最後一年抽了兩萬兩,而且還是強制性攤派出來的,那剩下的幾十萬都去哪兒了,當然不是牙行的利潤。三十六行充其量也就是啃個骨頭喝點湯,那肉都在從上到下這些各級官員手裡,哪個兩廣總督幹上三年不卷個幾十萬兩回家?
可現在……
人家憑什麼給他們銀子?
他們又不負責收稅了,人家要賄賂也得賄賂楊都督。
不過楊都督是包稅的,所以楊都督不需要賄賂,交的稅就是他的,可他那邊是爽了,廣州這些上上下下的官吏全哭了。
“諸位,既然楊都督肯代勞,我等何樂而不為,老朽年逾六旬,自從接了陛下這包稅的聖旨,那是夙夜憂慮,就愁著如何把這事辦了,卻不想楊都督大公無私,不遠數千裡來承包這海關,我等正應當欣慰。至於楊都督這稅率合理與否與我等無關,既然海關已為其所承包,他自然有這權力定稅法,我等需要做的只是做我等該做的事情。
不該我等管的就不要管了。
至於之前收的那些稅,與海關有關的自應取消,與海關無關的也就不關楊都督的事了。
總之諸位議一下。
老朽年紀大有些困頓,就不陪諸位了,至於這箱東西,先放到老朽那裡吧。”
陳邦瞻說道。
說完他拿起小匣子,自顧自地站起來走向外。
“都堂……”
李叔元還想說什麼,但卻被吳中偉拉住了。
陳邦瞻就那麼走了,然後李叔元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吳中偉。
至於小匣子裡面是什麼,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陳邦瞻是副都御使,他有權處置這種東西。
“都堂說的很對,這與海關有關的的確該取消,可這與海關無關的,那楊都督也不能胡亂要求。”
吳中偉說道。
“可哪有與海關無關的啊。”
周光燮說道。
他明白吳中偉的意思,楊信收楊信的,這邊收這邊的,最後逼得商人走投無路去跟楊信拼命,或者加大走私力度,最終只要今年楊信在海關的收入達不到四十萬兩,他自然也就玩不下去,更何況他養著那些手下的成本,也是要在海上貿易裡出的。
四十萬兩的承包費啊。
再加上養活那支艦隊的,恐怕最少也得六十萬才能回本。
只要讓他收不到這些稅就行了,楊信也不是做善事的,賺不到銀子他也不會繼續自己往裡填。
“他說取消牙行,取消船引,所有商人自由貿易那就取消了,他可沒有這個權力,另外那些出海的商人在澳門以外收購貨物,這稅也是要交的,這廣東說到底不是他說了算的。就給他把這份稅法貼出去,另外跟那些靠海外貿易計程車紳說一聲,今年的船引重新發,原本已經發的取消,跟三十六行的人說一下,三十六行照舊,派人在虎門和各處關口嚴查,除了三十六行的人,誰向澳門運貨抓住以走私論。
讓三十六行的人明白,楊信才是咱們共同的敵人。
若他們不懂事,那咱們就只好換人了,三十六行又不是說非他們三十六家做。
這廣州有的是想做的。
另外他不是說讓靖江王那裡找他嗎?那就把今年運靖江王府的銀子停了,讓他們去找他要吧。
還有。
讓米行的人停止對澳門的官糴。
就說廣州缺糧,顧不上管夷人了,他們自己想辦法吧,知會各府縣嚴查白艚,知會各地士紳,楊信不趕走誰都沒好處,切不可貪一時之利,此時需精誠團結齊心協力把這個狗東西趕出廣東,誰再敢向澳門走私糧食,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吳中偉說道。
“高,實在是高!”
周光燮說道。
這就是給楊信斷糧了。
一邊是斷糧,一邊是靖江王府的人鬧,還有那些商人楊信如何應付這些。
三十六行就是三十六家有特許對外出口權的商號,但是否給這個特許全看市舶司,然後外國商船來了把銀子交給市舶司,他們在市舶司主持下談好價格和數量領銀子給貨。過去有稅監太監時候,稅監太監控制整個程式,但太監召回後布政使司控制整個程式,三十六行全靠佈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