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只知道為陛下血戰到底!
至於勝敗。
盡人事聽天命吧!”
盧象升多少有些黯然地說道。
他明顯已經底氣不足,沒有開戰時候的確信心十足。
畢竟那時候他擁有一支真正的百戰精銳,而且兵力還佔據絕對的優勢,戰場又是最適合他部下的環境,只要楊信不親自出手,沒有理由不勝。但從開戰到現在,他就沒有一場勝利,無論蒙古騎兵還是視為支柱的戰車步兵,統統都已經敗了,而且楊信似乎也沒什麼高明戰術。
就是一招七丈糊臉。
任憑這邊如何,那邊就是走到七丈一輪齊射。
然後他部下就無一頂住。
這種感覺真得讓人憋屈,但他卻無計可施,因為楊信的這種戰術根本就無法複製……
讓士兵忍著不開火?
讓他們在靖難軍準備開火時候再開火?
那不可能!
他計程車兵開槍開炮目的並不是殺死敵人,而是阻止敵人靠近到可以殺死自己的距離,所以哪怕過去使用鳥銃時候,士兵隔著三十丈就開始射擊也是常態。看著那麼多火槍兵,不斷接近到開槍就能打死自己的距離,還不逃跑就是傻子了,盱眙戰場上靖難軍還沒開槍這邊就已經開始潰敗,因為士兵知道他們開槍自己就是必死。就像楊信說的,現在一人找一個營讓士兵挨個互相在七丈對射,他部下恐怕一個都找不出肯幹的。
士兵在戰場上堅持的原因是火槍打死自己的機率並不高。
必死的時候早跑了。
但楊信的部下不一樣,人家是為了家裡剛分的地,為了老婆孩子剛剛得到的好日子,人家目的就一個,阻止朝廷重新控制江浙。
哪怕用生命阻止。
他計程車兵呢?
無非就是為了那點軍餉,朝廷是否重新控制江浙,關士兵屁事,士兵來打仗就是一個月三兩銀子,他們打仗的原則只有一個,保住命然後繼續一個月領三兩銀子!
至於忠心就呵呵了。
“你也覺得我不忠心?”
楊信說道。
盧象升沒有回答他。
“我真得很傷心,別人誤會我也就罷了,連你也誤會我,我的心真的都要碎了。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不忠心呢?
我的確奪士紳的田,可我把士紳的田變成了陛下的,我的確取消了衛所軍戶,可我把衛所軍戶和佃戶一起,變成了陛下的民兵。我的確另外建立一套政府,可這個政府仍然是效忠陛下的,四民大會開會第一件事就是祭拜太祖,我到鳳陽第一件事就是祭拜皇陵。
朝廷過去從江浙收多少稅,我一分不少的繼續交。
我對付的是誰?
貪官汙吏,土豪劣紳!
當然,這裡面可能包括你家,不過你家財產沒抄,只是把地分給了你家的那些佃戶,另外把你家的奴婢釋放了。
但沒全部釋放。
畢竟還有幾個對你家忠心耿耿的老人,按照太祖制度,你這個伯爵也是可以有十來個奴婢,我都是按照太祖教誨做事。我和陛下情同手足,陛下同樣視我為兄長,陛下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有負陛下呢?”
楊信說道。
“陛下何以能負周世宗?”
盧象升淡淡的說道。
“呃?”
楊信無言以對。
“瀛國公,下官對自己家業並不在意,下官並非那些鄉紳,還沒把家裡的那點田地看的太重,我想要田地遼東遍地都是,陳於階在開原墾荒數十萬畝,雖說比不上江南水田,但這些種高粱,地瓜,土豆之類收穫也不比北直隸少。更別說遼河兩岸尚有沃野千里,開墾出來再築壩修渠引水灌溉,就如瀛國公在天津一般,就是在遼東種稻都未嘗不可。
可下官自認還得做個忠臣。
那麼下官很想問瀛國公一句,黃袍加身之日,閣下還想繼續做你這個自欺欺人的忠臣否?
閣下與陛下情同手足?
趙家兄弟還一奶同胞呢!
您縱然不想做趙大,您手下就沒人想做趙二了?瀛國公,您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走到如今這一步,您還想回頭?您就算想回頭,您手下的人也得推著您繼續向前,盧某的確自認不是您的對手,您這一套太狠,幾乎無法戰勝,但盧某為明臣,當為大明盡忠,打過打不過,都得打!”
盧象升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來,也沒有再向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