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圍他們,那就很危險了,所以必須先在薊州等待。但在薊州期間這個軍需,犒賞,這些就得士紳們負責了,於是冀東士紳又只能咬緊牙關,勒緊褲腰帶,想方設法滿足這些救星,好在這種付出是值得的,只要開啟京城就什麼都有了。
保定。
“張鳳翔,你這個狗賊,九千歲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九千歲!”
田爾耕憤怒地吼叫著。
此時的錦衣衛掌印正被幾名士兵按住,而在他旁邊是被繳械的錦衣衛,四周數千團練架著火槍虎視眈眈,而團練中間是一身紅袍的保定巡撫張鳳翔,此刻張巡撫意氣風發,手扶著劍柄正氣凜然……
“住口,你這個閹黨!”
他怒喝一聲。
然後張巡撫做向北拱手狀。
“本官乃大明之臣,所忠者大明社稷,魏閹與楊賊勾結,行妖術謀害陛下,我等與之勢不兩立,拿來!”
他喝道。
旁邊一個親兵立刻遞給他一個火把。
張巡撫走到一個桌案前,將火把湊到了一根引信上,隨著引信的點燃,火星和硝煙立刻冒出,然後這個引信急速向前,此刻包括許顯純在內,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引信的火光。在一片寂靜中,那火光不斷向前,很快就燒出了十幾丈遠進入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門,那大門內九千歲的金身正慈眉善目地立著,但隨著火光燒到他腳下,這座去年才由張巡撫親自主持建造的金身,驟然在火光中化作了無數碎塊。
歡呼聲瞬間響起。
“這就是爾等閹狗的下場!”
拿火把都拿累了的張巡撫把火把一扔喝道。
然後喝彩聲又響起。
田爾耕一臉憂鬱地閉上嘴。
“把這些閹狗押下去,待掃清奸佞後一併明正典刑!”
張巡撫喝道。
那些士兵立刻押著田爾耕和那些錦衣衛去監獄。
而張巡撫和一幫地方官員,還有鹿正,孫奇逢,當然,還有更多各地官員士紳,甚至包括剛剛趕到的韓四維,則一同跪倒在後面的巡撫衙門前,裡面還有剛剛從薊州趕來的崔呈秀。話說崔呈秀還頗為感慨地看了一眼九千歲的生祠,裡面被炸碎的金身散落一地,就連整個生祠都被爆炸搞得搖搖欲墜,硝煙從門內不斷湧出。
此刻清流與閹黨終於握手言和了。
要知道韓四維和文震孟可是好友,那也是半個東林,正牌的清流,如今和崔呈秀這種閹黨走狗也算是同仇敵愾了。
這裡類似的還不少呢!
鹿正和孫奇逢可是營救楊漣最積極的,現在也和一幫閹黨湊上塊了。
“臣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定張鳳翔,恭請信王殿下。
魏閹,楊逆勾結以妖術控制陛下,殘害忠良,欲謀奪大明江山,今有遼東經略太原侯孫傳庭率部入關清君側靖國難,大軍已至薊州。臣等恭請大王以社稷為念,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以號令天下忠義共赴國難,大王乃陛下親弟,如今陛下被妖術控制,不能統御天下,臣等恭請大王開信王幕府,以統御天下。”
張鳳翔高喊道。
就在同時他將一份上表捧在頭頂。
然後他面前的大門緩緩開啟,一身剛剛趕製的皮弁服的信王殿下,在馮盛明和王承恩左右護衛下從裡面走出,然後上前扶住張鳳翔。
張鳳翔順勢將那份上表向他一送。
然後信王趕緊推開。
“諸公,小王何德何能,敢當此重任,宗室之中長輩頗多,如福王者年高德勳,勝小王遠矣。”
信王謙虛地說道。
“大王,如今永寧伯大軍已至薊州,正待大王號令,福王相隔千里,豈能捨近求遠?”
張鳳翔說道。
說話間再往前一送。
“小王實在不敢當此重任!”
信王再次推開他的手說道。
“大王,如今天下忠義聚集順天,數十萬大軍包圍京城,之所以不敢動者正以楊賊挾持陛下,諸軍為人臣者不敢冒犯京城,大王乃陛下親弟,於宗室之中為至親,唯有大王能下此令,如今形勢危急,若遷延時日,楊逆黨羽北上,則社稷危矣,大王再推脫下去,何以面對列祖列宗?”
孫奇逢義正言辭地說道。
信王悚然一驚……
“鍾元先生教訓極是,若非先生教訓,小王幾鑄成大錯,既然如此,小王就暫領此職,待他日諸位叔父齊聚,再另選賢德者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