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騎警隊,拔槍,葛公公,莫非你也是逆黨?”
曹文耀吼道。
他身後那些騎警紛紛拔槍,已經完成燧發槍化的他們,直接將一支支短槍對準城牆上的巡警,很顯然再不開門他們就動手了,城牆上那些巡警同樣舉著槍,但卻明顯槍口不穩,甚至有人在交換目光。而後面那些百姓立刻發出驚恐的喊聲,然後混亂地向後退,好在他們都在橋南,而許顯純等人在橋上或在橋北,真打起來也波及不到,否則這麼多人一旦逃跑必然發生踩踏。
“曹將軍,此事還不知真假,豈能草率斷言,信王賢德天下皆知,又怎會行此大逆!”
鹿善繼怒道。
那些文官們紛紛附和。
他們在最前面,都在錦衣衛的看管中,但距離近也聽得最清楚。
“草率斷言?陛下都可能已經遭到不測了,你們還說我們草率?鹿侍郎的忠心就是如此?”
許顯純鄙視地說道。
鹿善繼啞口無言。
承天門上葛九思還是在猶豫,甚至還看了一眼囚車裡面的馮銓,後者儘管說不出話,卻拼命朝他眨眼,很顯然兩人交情頗深。但問題是這局勢太混亂,葛九思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決斷了,這一天整個京城亂的都快讓人暈頭轉向了,哪怕葛九思算得上狡猾也有點懵逼。而就在這時候,左右兩個方向同時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大批全身甲冑甚至帶著短槍的騎兵出現,沿著東西兩個長安街直奔左右長安門,沿途百姓嚇得紛紛躲避。
看著為首的人,葛九思深吸一口氣……
“攔住他!”
他指著已經快到城門的曹變蛟喝道。
下面的田爾耕疑惑地抬起頭。
不過他沒動,他手下的錦衣衛同樣也沒動,但城牆上的巡警中幾個軍官卻舉起槍對準了曹變蛟……
“太子在此!”
曹變蛟大吼一聲舉起太子。
那些軍官這才發現他懷裡居然還抱著一個小孩,儘管渾身都被鮮血染紅,但依然可以看出那衣服的確屬於不久前和皇后一起離開的太子,他們雖然心思不純,但要說朝太子射擊仍舊不敢。這是一種本能,無論他們心思如何,朝儲君開槍,讓自己背上一個弒君罪名仍舊是不明智的,君不見成濟乎?
就在他們的猶豫中,曹變蛟一頭衝進了城門洞。
葛九思恨恨地看了一眼田爾耕,但田爾耕依舊波瀾不驚,反正這種時候不做就沒有錯,無論這場亂鬥勝利者是誰,他都不至於搭進去……
這是老狐狸。
但也就在同時外面的那兩支騎兵到達了左右長安門,原本堵在門旁的那些閒人們嚇得趕緊後退躲避,然後兩支騎兵同時衝進了兩座城門,從左右兩個方向衝向了中間的騎警隊。
但很快不敢向前了。
因為騎警隊的一支支燧發槍轉向瞄準了他們。
儘管這些騎兵也有短槍,但卻是轉輪打火,實際上這些也很難說是騎兵,他們就是些會騎馬的家奴,甚至連槍都不太會使,一個個在二十丈外就混亂地停下然後拿出自己的槍。多數因為沒有經驗,居然現在才開始上弦,還有的應該是連上弦都忘了,看到別人上弦才想起,然後慌亂地找鑰匙,看得對面那些騎警一陣鬨笑。
“成國公!”
鹿善繼卻驚喜地看著其中一個穿四分之三甲的男子。
好吧,這是成國公朱純臣。
原本歷史上對崇禎閉門不納的成國公,這時候還正意氣風發,穿著雕刻精美的四分之三甲,騎著高價買的馬瓦里馬,頗有幾分老祖宗風采,在那些騎兵簇擁中催馬上前……
“成國公,你想幹什麼?”
許顯純喝道。
後者對著他露出一絲彷彿勝券在握的笑容。
而就在同時,承天門的一道券門被開啟,渾身浴血的曹變蛟,抱著同樣渾身浴血的太子殿下,以一種很是震撼的形象出現在所有人視野中,但他身後遙遙可見的端門處,可以看到一個紅袍的身影正騎著馬狂奔而來,手中還舉著一個東西……
“快救駕!
信王與英國公謀逆,已然抓了皇后和九千歲,又想害死太子,我帶著太子殺出,如今逆黨已經前往乾清宮弒君,爾等還不進宮救駕!”
曹變蛟氣喘吁吁到喊道。
說話間他舉起了懷裡的太子殿下。
“快,救駕,敢阻攔者殺無赦!”
他叔叔一揮手中燧發短槍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