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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幸好我沒有九族!”

楊信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說道。

“熊某倒忘了你是個逃奴,你有如此身手,何不為國效力?如今遼東建奴作亂,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熊某此次入京陛見,極可能將受命巡撫遼東,若你願意,可跟隨前去。至於你此前所犯罪行,若能在戰場立功,熊某可保你一筆勾銷,如此豈不強過你流竄草莽?”

熊廷弼說道。

這一點他的確可以做到。

如果楊信跟他去遼東,那麼天津兵備道自然不會繼續追捕下去,等到戰場上立功,熊廷弼就可以以此給他脫罪了。

說到底他的官足夠。

之前楊信也找黃鎮問過被踩毀容的那傢伙身份,那是東昌傅家的,但東昌傅家之前最高的傅光宅也不過是按察司副使,而且已經死了多年。傅家目前沒有進士出身的,就幾個以舉人出身在外當佐貳官,不過是商業世家,在東昌算是頂級望族,出了東昌就沒什麼大不了。這樣的家庭不會敢公然和熊廷弼這種重臣斗的,雖然現在熊廷弼是大理寺丞,可進京後他會直接以兵部右侍郎巡撫遼東,這可是封疆大吏級別了。

然而……

他會傳首九邊啊!

再說楊信又不知道他是不是騙自己放下劍,然後再一聲令下,說到底他倆又不熟。

“不去!”

楊信爽快地說。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熊廷弼說道。

“就算做賊也比當賊配軍強,難道在我大明當兵很光宗耀祖?當到戚武毅不也就是個在三品文官面前就得卑躬屈膝的?再說您就算去遼東也打不過野豬皮,說不定哪天一個失敗惹得天顏震怒,然後就傳首九邊,害得我跟您一起上法場了!”

楊信很惡毒地說道。

周圍士兵一片怒斥,就連黃鎮和老管家都忍不住齊刷刷抹了把臉。

“你怎麼知道熊某無用?”

熊廷弼說道。

“您能讓遼東軍戶們全都免於飢寒可以和太祖時候一樣吃飽飯嗎?您能讓所有士兵軍餉都足額髮放嗎?您能讓遼東各將不儲存實力嗎?您一樣都做不到,那您憑什麼力挽狂瀾?您去最多也就是龜縮起來,您敢指揮各軍出去野戰嗎?然後您會看著野豬皮在外面不斷攻陷一個個堡壘,最後就只剩下遼陽和瀋陽,孤零零地杵在一片什麼都沒了的土地上,面對一群什麼都沒了的難民。

小心吆。

難民裡面可是有很多奸細。

哪天野豬皮兵臨城下時候,他們會里應外合的,然後您就連遼陽和瀋陽都沒有了。

話說野豬皮可不是生番。

人家在李成梁手下賣屁股時候早就把大明底細摸得一清二楚,說不定軍隊裡面他的內應都有,您信不信某一天那些早就跟他相交多年的遼東將領,會在關鍵時刻就連廣寧的城門都給他從裡面開啟?

那麼到那時候,您覺得自己離傳首九邊還有多遠?

那麼我為何跟您去呢?”

楊信說道。

“無稽之談,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無膽而已!”

熊廷弼冷笑道。

這時候他已經在楊信挾持下逐漸到了運河的河堤上,那些士兵不敢上前,只能在前面裝模作樣,而老管家和黃鎮,則意味深長地看了楊信一眼悄然離開。幾個士兵一開始還想阻攔他們,但老管家亮明身份後,他們立刻識趣地放行,說到底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無膽?”

楊信笑了笑。

“隨您怎麼說吧,您還算個值得尊敬的官,我再贈您句話,去了先整肅一下內奸比什麼都重要。”

他說道。

說完他把手中劍一扔,猛得把熊廷弼向前一推,順勢向後落馬,落地瞬間轉身全速狂奔,眨眼間撲進了運河的河水,一頭扎進水下向前全速游去。當他再次冒出水面時候,距離岸邊已經數十米,不過熊廷弼依然駐馬河堤,他很友好地擺了擺手,繼續向前很快游到了對岸。

熊廷弼轉身離去。

不過楊信現在又無路可去了。

黃鎮至少現在不敢帶著他,因為熊廷弼肯定會通知前面的關卡捉拿他的,他的確不好認,但黃鎮的船是很好認的。

前面還有河西務鈔關呢!

這座北運河上唯一的收費站,同樣也是重兵守衛,光衙門就足有十三個呢,而且還是以浮橋截斷運河,只保留中間一條通道,只要他在船上黃鎮就過不了河西務,而他臉上還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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