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兩銀子的鹽,哪怕最終兩倍的利,也才賺一百二十兩,很難再高出太多了,畢竟他們不是那些組成艦隊把淮鹽運到湖廣的。他們也就是走水路運到河間,保定一帶,這一帶鹽價不可能太高,京城就五厘,這些地方就算高又能高出多少?這對於從電視小說上看慣了古人拍十兩銀子高喊小二上菜的楊信來說,真得有點感覺太少了。尤其還是販私鹽,這種生意一趟不賺個幾千兩,完全對不起這麼響亮的名字啊!
“九個人?咱們九個人遇上年景不好都不一定值一百二十兩!”
黃鎮說道。
“她應該值錢吧?”
楊信指著黃英說道。
黃英一巴掌把他的手指打了下去。
“我這樣的最多二十兩,還得看買主足夠大方,不大方的也就能出到十六兩,就是十五六歲水靈靈的小丫鬟,也就二十兩以下的價!”
她說道。
“呃,那我那一百兩豈不是能買六七個水靈靈的小丫鬟?”
楊信愕然。
“後悔了?”
黃英帶著寒意說道。
“沒有,我不喜歡太小的!”
楊信趕緊義正言辭地說道。
黃鎮無視他撩自己女兒,迅速指揮水手撐船向前,很快他們就沿著來路返回,然後繼續等待漲潮,當潮水再次到達深度後,一幫人撐船越過擋在前面的沙壩重新進入海河,在漲潮的推動下向前。
這時候已經是清晨。
因為是個陰天,所以四周仍舊一片昏暗,漲潮的海河恍如汪洋,視線所及唯有水和蘆葦,天空中大量海鷗翱翔。
不過就在此時,一艘漁船從蘆葦蕩中駛出,船尾艄公搖著櫓,船頭一個男子拿著網,帶著憨厚的笑容看著楊信,黃鎮警惕地看了一眼,但隨即便不再理會。這樣的漁民在海河上多如牛毛,就連灶戶也會出來打魚,畢竟單純曬鹽很難吃飽飯,兩艘船就這樣逐漸拉近距離,楊信微笑看著那漁夫,後者同樣看著他,兩人就像一對死玻璃般對視著……
突然間那漁船開始加速。
幾乎同時那漁夫一頭趴下,他身後的船篷裡面火光一閃,硝煙驟然噴射,在霰彈擊中自己胸口的同時,楊信看到了蘆葦叢中無數小船在加速。
緊接著他向後倒下。
“水匪,抄傢伙,怎麼回程還劫!”
黃鎮的驚叫聲驟然響起。
楊信一下子倒在甲板,旁邊兩名水手同樣倒下,其中一個嘴裡鮮血立刻湧出,瞪大眼睛對著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楊信瞬間清醒。
他就像詐屍般猛得坐起。
對面蘆葦蕩中,十餘艘同樣的小漁船一下子湧出,所有船上都是揮舞刀槍的人,甚至還有人在拉弓。楊信順手抽出那名水手腰間小斧頭,毫不猶豫地甩手擲出,小斧頭準確剁進那弓箭手的腦門,緊接著他抄起了那支長篙,狠狠搗在船首一艘已經撞上的小船甲板。他的巨大力量讓這艘小船猛得一甩頭,一個向這邊爬的水匪立刻落入水中,他的長篙一挑,正中第二名水匪下巴,後者慘叫著被他挑翻落水。
但另一艘船撞在右舷。
一名水匪剛想往上爬,驀然間一支弩箭正中他腦袋。
楊信的竹篙緊接著落在他後面的水匪胸前,哪怕沒裝矛頭,他的力量也足夠,後者被他搗得倒飛出去,但後面水匪船上,兩道硝煙噴出,一名水手立刻倒下。
“斧頭!”
楊信喊道。
旁邊水手立刻將手中小斧頭扔給他。
楊信接住的瞬間甩出,這柄小斧頭飛出二十米,同樣準確落在一名火槍手胸口,這時候黃鎮拿著他的弓從船艙衝出,抬手一箭正中另一名火槍手。這傢伙以極快速度連射四箭,箭無虛發,而後面黃英從她那間閨房視窗,也再一次射出一支弩箭,將一名最近的水匪射倒……
後者立刻撤退。
他們畢竟就是烏合之眾。
楊信剛鬆一口氣,但一開始的那艘漁船上,火光驟然再次噴射,硝煙瀰漫中密集的霰彈橫掃而至。
黃鎮立刻中彈倒下。
楊信急忙衝到船首,直接抄起了船錨,他雙手抓住這個重達七八十斤造型頗像翻卷的蘭花的鐵坨子,大吼一聲猛得甩出。船錨拖著繩子瞬間到了那艘船上,帶著巨大動能正中船首,下一刻這艘小船在碎木飛濺中尾部猛得掀起,船蓬裡面藏著的兩個水匪和他們的小炮一起飛出,帶著驚叫聲墜落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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