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就是他!”
王公子搖指楊信,一臉激動地說。
“許千戶,此賊即楊信,下官也是得報前來捉拿,只是不想這此賊尚有同黨,且兇悍異常,下官一時失察竟被他們傷了不少兵卒,幸好許千戶及時趕到!”
那文官拱手說道。
許千戶沒理他,而是坐在馬上看著楊信。
楊信同樣看著他。
而一旁曹文詔已經蓄勢待發,話說楊信不認得許千戶的衣服,但他卻不可能不認得。
那許千戶突然一笑。
“你是想就穿這麼一身去覲見嗎?”
他說道。
那文官和王公子,甚至就連曹文詔都瞬間全懵了,那難以置信的目光在他和楊信之間不斷轉換著。
“這位千戶,您能不能再說的更加明白一些,在下膽子小,今晚被又被嚇壞了,至今還昏昏噩噩,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您剛剛說的是覲見,這覲見應該是見皇上吧?您的意思是要帶在下去見皇上?可這位官爺還要抓我去砍頭呢!”
楊信小心翼翼地說道。
“油嘴滑舌!本官乃錦衣衛千戶許顯純,奉旨召獻寶人楊信入宮!”
許千戶喝道。
“呃,這位官爺,那我就跟他走了,你沒什麼意見吧?”
楊信指著他,然後轉頭諮詢那文官。
後者震驚地看著他,早已經陷入石化狀態,那個王公子更是目瞪口呆。
很顯然這個結果給他們的衝擊有點大。
不過楊信也懶得再調戲他們,招呼一下曹文詔兩人迅速上馬。
許顯純也沒再廢話,他甚至連理都沒理那文官,帶著部下錦衣衛撤出衚衕走上大街,緊接著楊信催馬湊到他身旁,然後在許顯純疑惑的目光中將自己的錢袋塞進他袖口。感受著銀子傳來的重量,許顯純臉上立刻換了笑容,看楊信的目光也帶幾分欣賞,很顯然九千歲的五虎之一,這時候也不算很寬裕,不過幾十兩銀子就已經能搏他嫣然一笑了。
他其實得算勳貴。
他奶奶是萬曆的姑姑,嘉靖最小的女兒嘉善公主。
不過大明朝的駙馬沒什麼權力,更何況他還是孫子,就連進錦衣衛都是靠著先考中武進士。
“許千戶,您能不能跟在下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信問道。
“方閣老帶了個大明八紘一宇儀入宮,下午趁著陛下召見時候,順便帶到了乾清宮獻給陛下,陛下看了頗為喜歡,故此傳召你進宮,怎麼著,你居然還是個逃犯?那你這祖墳真是冒青煙了!”
許顯純似笑非笑地說道。
“呃,在下也不敢欺瞞,我其實是誤傷人命,一害怕就跑了,結果就一樁十二兩銀子解決的小事,變成了罪加二等。”
楊信說道。
“這麼說倒也不是大事,那你們剛剛這又是怎麼回事?”
許顯純笑著說道。
他才不管楊信是不是逃犯,錦衣衛又不管民間刑事案件。
“別提了,都是這酒惹得禍,今天認識了幾個宣鎮的兄弟,在酒樓喝了一天剛回來,烏漆麻黑突然這些官差就衝出來抓人,在下和曹兄也沒看清,藉著酒勁就上手了,結果噼裡啪啦一頓打完才知道是五城兵馬司!這不是屎也是屎了,抓住除砍頭也沒別的了,但這總不能真就束手就擒吧,腦袋還是得要的,正想著跑路呢!幸虧您到了,要不然在下就得逃竄山林了,只是連累曹兄了”
楊信抹了把臉憂傷地說道。
“兩個人,打得二十多弓兵毫無還手之力?”
許顯純愕然道。
“準確說是一個人,我就拽下個弓箭手。”
楊信指了指後面跟著的曹文詔說道:“看見這位曹兄沒有,那是絕對的萬人敵,地上那些官差全都是他一個人放倒的,就奪了一根短矛倒著使,若是真下狠手那些官差估計一個活的都剩不下。”
許顯純倒吸一口冷氣。
他是武進士,知道這代表什麼。
一個不敢放開手殺人的,對二十多真正敢殺人的,毫髮無損全部放倒,這上了戰場那就是關張之勇啊。
“但你們終究也是執械拒捕,這還不知道五城兵馬司死沒死人,若死了人就更麻煩了,能不能保住你們幾個的性命,就看你見陛下時候的表現了。若你不能討陛下歡心,方閣老也保不了你們,萬人敵又如何,在文官眼中還不一樣都是軍漢?那些御史眼中可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