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浴血的楊信,掄著鐵鐧瞬間撞進即將橫擊蒙古騎兵的建奴中。
後者立刻陷入混亂。
一個將領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顯然從上百騎兵圍攻中,居然還能如此囂張地衝出來,這對他的三觀有點衝擊,尤其是再看看楊信後面那一路的死屍就更受衝擊了。但就在同時,楊信左手一柄奪來的蒜頭錘呼嘯飛出直奔他面門,這人腦袋一歪躲開,在後面部下被擊中的慘叫中,掄著狼牙棒直衝楊信。他背後兩人同時拿起弓箭準備偷襲,但楊信身後還有一個專門的弓箭手呢,周遇吉以極快速度連發兩箭,兩箭全都正中兩名建奴面門。
而那將領的狼牙棒已經對著楊信當頭砸落。
楊信鐵鐧直刺他胸前。
掛著風聲的狼牙棒首先到達,楊信的左手剛拿起的鐵盾立刻揮出,狼牙棒的三稜釘瞬間穿透厚厚的鍛鐵板,但卻沒能再繼續穿透楊信手臂全鐵甲的兩層鍛鐵,砸落的力量也被變形的鐵盾硬生生頂住,儘管也砸得楊信手臂後曲,最近的三稜釘卻依然距離他腦袋還有半尺。
幾乎同時楊信右手鐵鐧刺進那將領的咽喉。
後者帶著凝固的驚愕死不瞑目。
楊信左手鐵盾連同卡著的狼牙棒一同砸向一名攻擊的建奴,在後者被砸落的同時大吼一聲,右手鐵鐧猛然上舉,硬生生把那人向上挑起來,然後隨手拔出了他腰間佩刀,在甩落死屍的同時,把萬曆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十分之一……
“走!”
他對後面的周遇吉喊道。
這時候山外的蒙古騎兵已經完全潰散。
他們當然不可能戰鬥到底。
這一帶本來就是他們的牧區,遇上強敵散開跑就行,不過囊努克依然帶著近三百騎進入山區,楊信帶著他的戰利品一路狂砸,連同最後面的部分蒙古騎兵一起,迅速搶在建奴大軍合圍前殺出並衝進山區。進山之後就安全了,這裡其實就是四平南邊的半拉山,原本歷史上後來柳條邊的布林相簿邊門,縱深數十里的群山間一個個小山谷連線成通道,最終一直向東延伸到葉赫城。這片山區就是蒙古牧民與海西女真的邊界,前者居草原後者居山林,一個遊牧一個漁獵,但無一例外都是地廣人稀。
楊信混在蒙古騎兵中狂奔半個時辰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葉赫城。
“這城不小啊!”
他意外地看著面前三座城池。
在他前邊以葉赫河為分隔,東岸高起的臺地上一座堪比關內府城的大城矗立,準確說是四重防禦,外圍木柵裡面壕溝,再向裡是土牆,城門包磚,最裡面是石牆的內城。這是葉赫東城,同樣也是金臺吉居住,而他侄子布揚古居住西岸半山,一座比東城略小,但佈局差不多的山城。東城三面河水唯有東面是山林,開有南北二門,內城門還有甕城,角樓,西城三面山林一面臨水,開東西二門。
還有一座城在南邊,不過那座比這兩座要小很多。
“葉赫部控弦上萬,絕大多數都在這東西二城,原本這方圓幾百裡都是他們的,外面還有很多小寨子,但都已經被建奴攻滅。”
周遇吉說道。
他們面前的是西城。
從西邊過來先進西城,出西城過河到東城,從東邊過來的進東城,然後向南進那座小城,也就是珊延城,再向南幾十裡就是鎮北關。
剛到城門前囊努克就迎出來。
“你居然沒死?”
他愕然說道。
“認識嗎?”
楊信拎起他的戰利品說道。
囊努克身後一個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但頭上帶著鼠尾巴的半大小子立刻上前,然後用詢問的目光轉頭看著後面一個家奴模樣的……
“通果!李佳.通果,牛錄額真,正紅旗,野豬皮庶母一族。”
家奴說道。
“那就可以了!”
楊信心滿意足地裝起來。
雖然也是無名鼠輩,但好歹和野豬皮有關係了,牛錄也不低了,這年頭野豬皮手下其實也沒多少牛錄,八旗還不是滿蒙漢的時候。準確說這時候只有八旗滿洲,甚至還不包括葉赫部的這控弦萬人,而野豬皮在薩爾滸傾盡全力也不過六萬人,算算也就兩百二十個牛錄而已。
那人看他的目光立刻不一樣了。
“楊信,閣下是?”
楊信說道。
“烏拉.綽齊奈!”
後者很乾脆地說。
“這位是烏拉部貝勒,其父布佔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