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王公子就這樣被救下來然後在夾道圍觀中被抬走。
好在他已經昏迷了。
這樣他就不用面對那些足以令他崩潰的目光了,至於他的重要器官以後還能不能正常使用……
“喪心病狂!”
楊信義憤填膺地說。
那都腫得跟個紫茄子一樣了啊!
當然,這不能怪他,主要是他科學知識不夠造成的,他哪知道這時候做太監還有一個繩系法呀!這主要是咱大清公公們的回憶錄誤導,總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他絕對沒想過讓王公子和九千歲等人並列。實際上這時候公公並不一定全割,那樣的死亡率太高,一般都是明軍抓了戰俘才這樣蠻幹。但民間自己解決的,就比如九千歲這樣的,都是割蛋蛋,還有從小連蛋蛋都不割,就像他對王公子做的那樣找個繩繫上,或者找個老手從小時候給捏壞了……
這樣就很有隱患了。
比如太監禍害民女,還有大太監卡在小太監裡面出不來,這樣的記錄在大明朝非常完整,據說還有監軍太監禍害軍官老婆的,西院還有專門接他們客的,而且生意興旺,甚至還吃霸王雞被追到宮裡要債的。
至於像九千歲這樣的那就更不稀罕了。
到咱大清才一刀切。
從這一點看咱大清在科技上還是有進步之處。
而明朝像順天府一帶,尤其是楊信聲稱的老家河間府一帶,有很多像九千歲一樣胸懷大志的,都是自己先解決了,再走門路進宮伺候皇上,甚至很多人自己已經解決了,但因為沒有門路都進不了宮。
比如九千歲就在宮外蹉跎了很多歲月。
這種情況下指望他們接受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還是主動了,他們就是去販私鹽,當土匪也比割那一刀的死亡率低。而且公公有的是,出人頭地的有幾個?這麼高的死亡率,這麼低的回報率,根本不可能吸引人,都有給自己一刀的勇氣,為什麼不去幹那些死亡率更低的?說到底九千歲能出幾個?只有這種死亡率可以忽略的方式,才會真正吸引那些懷揣夢想的人們加入公公的大軍……
呃,公公怎麼了?
公公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大明朝的公公是內官,是官的一種,與朝臣並無本質區別,太監胸前一樣是有補子的,而且還是鬥牛補子。
“的確喪心病狂!”
身旁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楊信愕然轉頭,看著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後者正一臉唏噓的目送王公子離去,然後他搖了搖胸前的摺扇……
“孫傳庭,字伯雅!”
他轉頭微笑說道。
“楊信,字……”
楊信驀然發現自己居然沒字。
雖然他天天穿得用汪汪的話說人模狗樣,但卻忘了這時候士子必不可少的。
“字守誠!”
另一邊陳於階突然冒出來同樣搖著摺扇說道。
“松江生員陳於階,字瞻一!”
他對著孫傳庭微笑說道。
楊信很悲哀地發現他沒有摺扇。
“王公子遭逢此難,眾人不但毫無憐憫之情,反而圍觀如猴戲,這豈是聖賢教化?唯守誠兄能以悲憫之心待之,此誠可敬也,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歡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直白而發人深省,此一句勝萬言!”
孫傳庭說道。
“我一向如此!”
楊信恬不知恥地說道。
另一邊的陳於階一臉無語。
“伯雅兄,若在下沒記錯,伯雅兄乃新科進士吧?”
他說道。
“慚愧,只是附尾三甲!”
孫傳庭謙虛地說。
陳於階目光深刻地掃了楊信一眼。
他提醒楊信大家不是一路人,別大嘴巴什麼都說。
儘管他也算書生,但他那個生員純粹是為了行走方便,至於他自己早就不讀四書五經了,本質上他就是一個接受了西方思想的新青年,而且至今還在看那本雅威,哪怕這本書遭到楊信的無情扒皮。正因為不同於八股文的書生,所以他才和楊信,甚至曹文詔這些人打成一片,但本質上他是書生中的異類,而腐儒們肯定不屑於和這種販夫走卒粗坯軍漢們為伍。
但孫傳庭不同,這是真正大明意義上的儒學士子。
所以大家不是一路人。
尤其人家現在已經考中進士,這就是官了,再胡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