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騎兵已經在上游渡河殺向奉集堡,另一支則向西南試圖攻擊長勇,長勝等堡,他們的目的無一例外都是搶糧食。楊信在瀋陽周圍強行驅民進城並堅壁清野,讓野豬皮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他的五萬大軍的確實力強悍,但也不可能餓肚子攻城,儘管他在葉赫城撤退時候,帶回了軍營的糧食,但也僅僅是能讓他的大軍維持不超過十天的正常供應。
扣除路上已經消耗的,預留返回赫圖阿拉消耗的,這樣細算起來他也就能在瀋陽城下維持五天進攻……
他造攻城器械還得兩天呢!
總之作為一個成熟的統帥,野豬皮是不會讓自己的軍隊餓肚子的。
當然,這些與楊信無關。
實際上他這時候麻煩也一大堆。
“這就是瀋陽城牆?”
楊信站在一處塌了半截的城牆上,看著下面也就不到兩丈處的地面,一副三觀盡毀的表情說道。
“瀋陽城年久失修!”
一名隨行的軍官尷尬地說道。
“這都打了幾年了,你們就沒修修?”
陳於階同樣抓狂地說。
可憐他倆這時候才知道,這座城市不僅僅是人靠不住,就連保護他們的城牆都靠不住,瀋陽城年久失修,這倒是必然的,可都已經和建奴打了多年,居然還沒有修繕,這就完全匪夷所思。他們倆不知道的是,原本歷史上賀世賢就是因此被逼得跑出去野戰,他那時候好歹還經過熊廷弼的修繕,在外圍豎起無數木樁拒馬,又挖了好幾道壕溝。而楊信倉促間什麼都沒做,他們現在有的只是這樣一圈年久失修的城牆,唯一的優勢是沒有內奸了……
這個也不好說。
至少剛剛被他趕進瀋陽的那些外圍堡壘的衛所軍官,對他的目光就不是很友善。
“趕緊幹活,今天晚上吃肉!”
楊信無語地揮手說道。
那些忙碌著糊泥計程車兵愕然一下,緊接著爆發出歡呼聲。
“楊壯士,咱們上哪兒弄肉吃?”
一名軍官疑惑地說。
“城裡那些大戶人家的豬羊都沒帶走吧?”
楊信說道。
“那倒沒有!”
軍官說。
“帶著京營的兄弟,把城內所有大戶人家的牲畜都趕出來,就是他們家小姐養的寵物也給我宰了,什麼豬羊雞鴨統統宰了,誰敢阻攔連人也宰了,從今天開始就要讓兄弟們頓頓有肉,頓頓吃乾的,牲畜吃完了就殺馬,殺牛,總之就得吃肉。還有,把這些人家的銀子,綢緞什麼的也抄出來,從現在開始就按照朝廷的規矩,殺一個建奴直接發賞,日結,一天一發,直接發到兄弟們手中。”
楊信說道。
那些士兵都傻了,緊接著就是瘋狂的歡呼。
“胡鬧,朝廷自有律法,豈容你一個庶民如此胡鬧!”
一個官員勃然大怒。
楊信看了他一眼。
然後他轉回頭看著那些士兵……
“這位官老爺不準怎麼辦?”
他問道。
那些士兵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
“稟監軍,小的檢舉劉僉事,他和投降建奴的撫順生員范文程家是姻親。”
一名士兵突然說道。
“立刻把劉僉事請到鐘樓上,本官奉熊經略之命監軍瀋陽,就得對皇上對這闔城軍民負責,劉僉事處猜疑之地,還是避嫌為好!”
陳於階一本正經地說。
緊接著四個京營士兵上前。
“你們這些奸賊,欺我瀋陽無人否!”
劉僉事勃然大怒,同時向後面的家丁一招手……
呃,家丁沒反應。
他疑惑地回頭看著那四個家丁,然後再朝他們一招手,家丁們低著頭看自己腳尖。
“上啊!”
劉僉事抓狂一樣喊道。
四個家丁毫不猶豫地後退一步。
上個毛啊上,他們都湊份子參與北征的,楊信是什麼人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在劉僉事悲憤的嚎叫中,四名京營士兵迅速把他捆起,直接押往鐘樓。
“各位,你們覺得這樣是否妥當?”
楊信看著其他那些軍官笑眯眯地說道。
後者寂若寒蟬。
“我知道你們其實就是那些大戶人家中的一員,瀋陽是衛城,城裡都是你們下屬的軍戶,最有錢的自然是你們,可如今大敵當前,連李都督都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