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在粘稠如膠的黃泥中掙扎了兩步,然後帶著悲憤轉過頭,看著他右側的城牆上。
楊信在那裡向著他露出燦爛笑容。
就在同時,楊信身旁數十支鳥銃噴出了火焰。
不足十米直射的子彈瞬間擊穿建奴身上的重甲,所有登城的建奴全都倒下。
那些明軍鳥銃手以最快速度把手中鳥銃遞給後面,然後從後面的人手中拿過一支支裝填好的。
而下面的建奴根本看不到上面,他們依然在順著一個個梯子不斷向上,同樣也不斷踏上城牆的沼澤,然後在明軍鳥銃子彈的近距離射擊中倒下,他們的死屍越來越多,甚至後續已經可以踩著死屍向前。但這改變不了結果,明軍的子彈還是在不斷射出,就像倭國鐵炮足輕一樣,數十名明軍鳥銃手半跪在城牆上,依靠箭垛的保護,不斷從後面接過一支支鳥銃向前射擊。
下面的建奴終於清醒過來。
他們很乾脆地避開這個明顯的陷阱衝向兩側。
然而……
楊信拎起了一個巨大的火藥包。
這個火藥包的外層,是一個個向外的鐵釘,在包裹火藥包的多層粗布上密密麻麻排列著,因為特意包成圓球狀,所以看起來又像一個巨大的刺蝟,一共四根引信從裡面被絲綢層層包裹的火藥中引出,並且捻在一起。
“我喜歡這個!”
楊信回過頭帶著邪惡的笑容說。
後面陳於階戰戰兢兢地拿著火摺子湊到那引信上,被點燃的引信迅速冒著火光向上……
“快扔啊!”
他崩潰一樣喊道。
“我覺得還可以再等等!”
楊信真誠地說道。
他周圍士兵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無聲地抗議著。
二十斤火藥啊!
你要等咱們先把引信掐了!
楊信拎著點燃引信的火藥包,在一片抗議的目光中看著城牆外。
護城河的攻擊通道上擁擠著無數建奴士兵,他們身穿重甲,頭頂著一個個盾牌,恍如圍城的殭屍般洶湧向前,然後避開他們原本選定的攻擊點,迅速分向兩旁並搭上梯子開始攀爬。城牆上計程車兵隔著箭垛和外面射擊,並且不斷倒下熬著的金汁,放下懸掛的狼牙拍,扔出帶著三稜釘的檑木,在雨點般落下的利箭中保衛著自己身後的城市。
天空中一塊塊青磚迎著箭雨飛過。
楊信身後城牆下的無數簡易投石機旁,那些青壯不斷拉動繩索將更多青磚丟擲。
這東西的殺傷效果明顯。
建奴主攻手身上的重甲幾乎可以免疫明軍的弓箭,鳥銃子彈和火炮霰彈雖然有效,但射速限制了火力投射,而且距離遠了其實也沒多大效果,畢竟弗朗機不是紅夷大炮。
但這是青磚不一樣。
十幾米高度落下的五六斤重青磚砸上就是重傷,砸腦袋上就算有頭盔的保護也是死路一條,而建奴的密集程度讓丟擲的青磚幾乎沒有落空。同樣殺傷力巨大的還有床弩,無論建奴什麼重甲,一根長矛般的弩箭命中,結果都是穿透,甚至一下子穿透不只一個。但這些也統統都不能阻擋建奴的衝擊,這些悍勇的蠻族士兵根本不怕死,他們前赴後繼,踏著同伴的死屍衝向城牆,順著梯子向上,甚至冒出在箭垛外,和守城計程車兵互相砍殺著……
“野豬皮,嚐嚐這個!”
楊信驟然大吼道。
說完引信還剩不足四分之一的火藥包驟然飛出。
“趴下!”
緊接著他吼道。
陳於階第一個縮排箭垛下,那些正在守城計程車兵混亂的蹲下。
兩個建奴的身影立刻從箭垛上出現,他們茫然地看著趴下的明軍,距離最近的陳於階還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他。
“轟!”
山崩地裂的巨響在外面炸開。
伴隨火光在天空的閃耀,爆炸的氣浪推著硝煙兇猛撞擊,兩個建奴就像被戰馬撞上般,慘叫著從上面翻了下來。
捂著耳朵的陳於階迅速清醒,拿起刀剛想捅卻發現這倆全都在抽搐著,而且他們沒有保護的後背上鮮血正在湧出,他以最快速度用刀割開一個建奴後背的衣服,兩個血窟窿裡鮮血依然在湧出。
他立刻站起身向外望去。
城下已經可以說死屍堆積,無數受傷的建奴在死屍中掙扎,至少十丈方圓內沒有一個站著的建奴了。
二十斤用上百層絲綢捆綁結實的黑火藥。
一千顆向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