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將領級別的,可是得最大限度救治,這傢伙已經是參將,他叔祖趙夢麟以山海關副將身份,率領增援遼東的延綏兵跟著杜松出征,他作為之前罷官的參將起復率領趙家家丁跟隨,薩爾滸之戰趙夢麟戰死,他帶著家丁突圍殺出。
“建奴分兵攻長勇堡,賀世賢渡河救援,建奴又分兵攻奉集堡,賀世賢被牽制在渾河西岸無法分兵,熊經略命我率軍救奉集堡。
我手中就百十個家丁而已。
剩下都是熊經略撥的遼東兵,結果五千人剛一交戰就潰敗,我和手下家丁被圍,最後也沒殺出去,我因馬倒摔傷腿被建奴俘虜,那些家丁為了救我多數都戰死,就剩下這幾個被俘的也死在城外!”
趙率教說道。
清理完幷包紮好傷口的他,看上去精神也恢復了些。
“奉集堡呢?”
楊信問道。
“還在,參將李秉誠守的,建奴只有幾千人,暫時還打不開。”
趙率教說道。
“也就是說建奴既沒有開啟奉集堡也沒開啟長勇堡,只是打敗了你這一支增援奉集堡的偏師,賀世賢那裡打得如何?”
楊信問。
“據說倒是頗有斬獲,但他也不敢靠近瀋陽,他手中真正能打的精銳還不到兩千,加上那些不能打的,也只是勉強頂住野豬皮分向西的五千騎。另外炒花的兒子奧巴代青率領一萬騎兵返回,目前遊弋在北邊,說是催促熊經略給他們承諾的銀子,但實際上是在觀望。葉赫部的德爾格勒率領三千騎兵也到了鐵嶺,同樣也沒進攻建奴。”
趙率教說道。
“這形勢一變,就都開始動自己的小心思了!”
楊信感慨地說道。
這並不奇怪,葉赫部和炒花是真正的盟友,但他們和明軍只是被形勢逼出來的盟友,遼東局勢準確說是三方鬥,他們要的是維持舊的格局,野豬皮打贏薩爾滸之後就改變了格局,葉赫部不想被滅,炒花不想以後直面野豬皮,那麼只能選擇與明軍合作。但目前看野豬皮已經遭遇慘敗,雖然他依然還在維持對瀋陽的進攻,但之前慘重的損失,已經讓他事實上是失敗者了,死了手下頭號大臣,死了一個以悍勇出名的兒子,死傷加起來肯定近萬計程車兵。
這不是慘敗是什麼?
要知道他進攻葉赫城同樣損失慘重。
但如果他繼續削弱,甚至徹底一蹶不振,那對於炒花和金臺吉來說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明軍和他們是朋友嗎?
炒花的二哥是明軍殺的,之前幾乎每年都有摩擦,薩爾滸之戰前楊鎬特意分出一個總兵李光榮在廣寧警戒他,而金臺吉的爹其實也是明軍殺的,他爹楊吉砮和布揚古的爺爺清佳努當年試圖和現在的野豬皮一樣吞併各部,結果被李成梁設計引誘到鎮北關伏兵誅殺。
所以野豬皮必須保持對大明的威脅。
這樣炒花和金臺吉才不用擔心明軍收拾他們,另外還可以以此找萬曆要賞賜。
玩寇這種事情他們也懂。
趙率教欲言又止。
旁邊的李如柏兄弟二人,還有陳於階等很懂事的離開,楊信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你也得小心,幾個總兵對你很不滿。”
趙率教說道。
“呃,我又沒得罪他們!”
楊信愕然道。
“但你的戰功太搶眼,而且是你引來了建奴,柴國柱這些人都根本不想再打仗,柴國柱早就上奏要告老,廣寧的李光榮也是,他們都不想打仗,就是想在遼東混些日子,再找藉口離開,但你卻逼得他們不得不拼命。另外遼陽幾個文官也很不滿,閻鳴泰,韓原善,尤其是廣寧分守道王化貞,都對熊廷弼如此縱容你很不滿,據說王化貞還要因此彈劾熊廷弼。”
趙率教說道。
“你不會之前也對我很不滿吧?”
楊信很純潔地說。
“呵呵!”
趙率教只能呵呵。
然後楊信同樣呵呵。
很顯然此時的楊信,已經成了遼東文臣武將的公害,是他用一連串赫赫戰功打得其他將領滿臉巴掌印子,是他害得這些原本可以混日子的傢伙,不得不拿起刀槍到戰場上面對野豬皮,同樣也是他,害得那些文官不得不放下手中酒杯看著外面馳騁的建奴瑟瑟發抖。
他就純粹是個禍害。
他沒來之前大家都可以舒舒服服的混日子,然後快快樂樂地瓜分朝廷每年投入遼東的幾百上千萬白銀,坐視